黄咸假意同意黄蕋与黄昶隽同行,实则背地里玩了这一套,黄昶隽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侍童说按老爷的吩咐,马匹要跑上个两天两夜,才能将绳子解开。

黄昶隽心里恨极,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大箱子里,连吃饭都要假以他人之手。

直到两日后,才被放开。

两人陷入往事之中,半晌才有人开口。

黄昶隽满眼愧疚,“我……我当年的确对你不住。”

“你失信于我,可为形势所迫,我能体谅。可为何你从不传信于我,告知这一切呢?”黄蕋听了不仅不能释然,反而更加急切地追问。

黄昶隽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我……我自幼习武,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你!又有何面目站在黄咸面前说我要带你走!”

黄蕋心里颇为触动,本以为他是借机想甩掉自己,才会三年里音信全无,没想到是在担心这些,“我何曾想过要你一人承担这些压力,若是你传回只言片语,莫说是边塞,就是天边我也追你去。”

黄昶隽听了,感动之余仍不能释怀,“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追着我跑,等到我真的能护你周全……我定当……”

“定当如何?”黄蕋软了音调,微红着脸追问。

“定当让你知道什么女儿家的端庄矜持!”黄昶隽看黄蕋脸色大好,想来是不生气了,居然开口打趣她。

黄蕋许久未曾见过这样的黄昶隽,挥手震慑了一下,没打下去,怕破坏了此刻的气氛。

“你闹的这出,我可怎么收场啊。”黄昶隽坐了一会儿,扶了扶额头。

黄蕋轻轻地笑,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却也不开口,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

“你呀你!”黄昶隽宠溺地笑着。

两人冰释前嫌,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可黄昶隽身负公差,陪黄蕋腻歪了会儿便又走了。

黄蕋满心的甜蜜,快活的只想唱曲儿。

桐芦作为贴身丫鬟,自然不能忽视主子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小姐,你若是与公子和好了,是不是就不用去宫里了呀,桐芦更喜欢自己府上。”

黄蕋笑眯眯地,“不去了不去了,我爹就我一个闺女,我走了,他该多难过啊。”

桐芦撇撇嘴,不置可否,“老爷要是知道小姐抗旨,会更难过的。”

黄蕋更是笑得娇憨,“我哪里敢抗旨,但若是皇帝后悔了呢?”黄蕋摘了朵花儿,别在桐芦耳畔,“好看,嗯……那我估计爹爹就不只是难过了。”

桐芦看着自家小姐,莫名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怒不可遏的是黄咸。

“禀……禀告老爷,小姐病了,像是病得不轻。”

“像是?你们这群不中用的!请了郎中没有?”

“在路上了。”

“怎么这般不小心,偏巧在这时候病了。”黄咸一边担心地絮絮叨叨,一边快步向黄蕋院子走去。

“老爷,您先别进去,看大夫来了怎么说。”拦着黄咸的得了消息赶来的唐鸢。

“你让开!我自己闺女病得如何,不看一眼,我这个当爹的怎么放心的下!”黄咸一把推开唐鸢,直直往里冲,只是开门的动作明显轻柔下来。

“爹……”

黄蕋一句字,叫的黄咸眼泪都快下来了。

黄蕋小时候身子弱,很是调养了阵子才好起来,黄咸更是宠她宠的没边了,才让她养成这么个胆大妄为的性子。

都多久没看她这样病怏怏地躺床上了,黄咸平日里骂喝惯了,“你这怎么照顾自己的!”话一出口,又觉得别扭,“你感觉怎么样?大夫快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黄蕋心里一紧,“爹我没事儿,休息阵子便好了。”

“你瞅瞅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黄咸伸手要喂她水,“把被子往下压压,把脸拿出来,别憋坏了。来,喝口水。”

“……”

“你的脸!”黄咸惊恐地低喊。

“我的脸怎么了?爹,就是有点痒。”黄蕋听了,不解地问到,一边还伸手挠了一两下。

“没什么,你可还觉得什么其它地方有什么不舒服?”

“其它地方倒是还好,就是脸上,莫名有些不舒服。”

“蕋儿,你先休息会儿,大夫一会儿就来了啊。”

“嗯嗯,爹,我都有些困了,我先睡了。”

黄咸见她闭上眼睛有一会儿了,将桐芦叫上,来到房间外面,“蕋儿最近饮食活动你都照顾好了?”

桐芦知道是自己失职,噗通一声跪下来,“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近来奴婢与小姐同吃同行,吃的是干净的食物,走的是整洁的大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祭祀那天,张老爷带着莹莹小姐与小姐谈天,莹莹小姐那日以面纱覆脸,听说是染了病,不知是不是那个时候,过了病气。”

黄咸听了,心里平静些,张莹的病听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若蕋儿真是被过了病气,应当也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只是这到底怎么个情况,还是要等大夫来了才能确定,蕋儿脸上的红印不知能不能祛除,这病若是易于传染,又当如何对待?脑子里转上一转,黄咸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用力皱了皱眉头。

大夫号了脉,神色也是不轻松,看得黄咸大为紧张,又不敢出声惊扰,只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大夫,气势逼人。

终于,大夫叹了一口气,“这病……这病实乃怪哉,老夫怕是学艺不精,不能为大人解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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