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任笑天仍然是不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从监测生命现象的仪器中可以看出,曲线波动的幅度正在慢慢地降低。这样的情况,对于马院长来说,已经是创造了奇迹。
“顾医生,情况好象不怎么样呀。”护士小梅,又帮着任笑天换了一瓶盐水。
她用手把逃出护士帽的头发,往帽子里推了推。这是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姑娘,不但做事踏实,而且还充满了同情心。
坐在铺边负责管理和监控各种器械的病铺医生顾小雪,是一个30岁左右成熟的女性,听到小梅的问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多帅的一个小伙子,还没有成家立业,就这么样要走了。
“顾医生,听说这个任警官对你家有恩。”小梅可能是因为闲得无聊,尽管知道顾医生不想说话,还是一再打开话题。
“唉——”顾小雪先用一声长叹开了头,接着才开始解说道:“我有一个不成器的兄弟,叫顾之彤。去年下半年,他和人家搭帮做生意。钱没有赚得到,却被人家拐走了三万元钱。”
“什么?三万元钱!”小梅吓了一大跳。太可怕了,自己家中的全部家产也不过只有几千元啊。
顾小雪叹息道:“是呵,听到是这么一大笔钱,我们全家也都吓呆了。当时都想跟着发财的亲戚朋友,这时候都翻了脸,说我兄弟是诈骗犯,把我兄弟告到了警察局。”
“这些人真没有良心。”小梅恨恨的骂道。
“谁说不是呢?”顾小雪眼眶含泪说:“那个姓季的所长,二话不说就把我兄弟给抓了起来。还好在那家伙不会办案,就把案件交到了小天的手上。我通过朋友找到了小天,他看了卷宗之后,就找到季胜利,说这是一起冤案,应该要放人。”
“后来呢?”小梅就象听故事一般,瞪着大大的眼睛。
“姓季的让小天交出证据来,才肯放人。小天出去追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合一点眼,和他一起出去工作的人,分成三班倒,都喊吃不消。一直到抓获那个罪犯之后,才算是把我兄弟的冤情给洗刷了干净。”说到这儿时,顾小雪的眼眶中全是泪水。
“还有呢?”小梅听上了瘾,还在继续追问着。
“还有你个头哇!你当是在看网络看就是几百万字啊!”顾小雪敲了小梅一个响栗。
“这个任警官帮了你们家这么大的忙,难道你们就没有意思意思吗?我这么问,难道有什么错误吗?”小梅被顾小雪一骂,露出有点无辜的笑容。
“嘿!你还别说。这个任笑天就是一个君子人,送什么都没有肯接受。就连想请他吃顿饭,也说是等我们家发了财再说。唉!照这个样子,我们家就是想请他吃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说到这儿,顾小雪看了躺在铺上的任笑天一眼,不住口的叹着气。
“顾姐,人家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的报酬还是在你身上哟。”看到自己的说话,惹起了顾小雪的伤感,小梅也有点过意不去,故意找起话题进行调侃。
“要死啦!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调侃起我这个老太婆啦!看我怎么来收拾你。”两个女人,立即就在病房里斗了起来。
只是当他们看到昏迷不醒的任笑天时,伸了一下舌头就停止了打闹。再没有良心的人,看到任笑天落得如此境地,也会为他的遭遇而感觉到伤感。
到了下午,姜军医又再一次的给他搭了脉。一次又一次的搭脉,到了最后还是失望地在摇头。这孩子的生命元素正在流失,照这样的速度,怕是拖不过今夜了。
任笑天的家人。虽然也知道事情不可乐观,但只要他一息尚存,就不会放弃希望。还是在不停地祈祷,求医生,求菩萨,求过往的各路神仙。
周厅长也曾悄悄地来过病房,独自一人坐在任笑天身边好长时间。探视之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握着三个老人的手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乐观。
这话,其实不要别人说,任家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只是在感情上不想承认这一点,或者说是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事实上,任笑天的爸爸、妈妈,已经背着他的爷爷和奶奶,在悄悄地开始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市警察局刑警支队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警察。瘦削的身材,耸着肩,佝偻着腰,骨瘦如柴。脖子又细又长,如同大公鸡一般。这个人,就是文莱派出所的所长季胜利。
他这辈子见过的大干部,就是市警察局的局长。那还是在会议上见到,而不是象此时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在他对面坐着的人,除了省厅刑侦局申局长警支队的刘支队长以外,还有警察部的孙副部长、省警察厅的周厅长。一个个都板着个面孔,等待着他的自我表白。
刺杀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中午,孙副部长就带着专家组从京城赶了过来。他刚到海滨市,就用力地拉着周厅长的手说:“老周,节哀。不管是谁作的这个案件,我们都要把他给揪出来。”
今天,孙副部长亲自带队进行询问。
想到三天前的那件事,季胜利就在暗暗地后悔。那天中午下班以后,本来是准备回家吃饭,然后再好好地睡上一个午觉。偏偏到了派出所门口的时候,一头撞上了皮局长的公子皮小磊。
小伙子在分局后勤科工作,平时也没有什么大事,整天就这么游手好闲的到处晃荡。不知是什么风,把他给吹到了派出所来了。
皮小磊一见到季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