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皮磊志如此情急的样子,专门赶來旁听调查结果的市警察局薛局长和罗局长,当然是皱起了眉头,这种窝里斗的做法,不但是会让其他部门的领导发笑,也增加了这次事件调查的变数。
要知道,警察机关的许多不足,外行的人在一时半会之间,很难找得到毛病,而皮磊志就沒有这样的困惑,他是内行,是警察局长,挑出來的毛病,当然会是一箭中的,只是急也沒有用,他们俩也只能是默不作声的坐在那儿静观其变。
其他部门的领导,看到皮磊志如此这般情急的跳出來,也是各有表情不同,知情的人知道这是狗急跳墙,是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还想要为陈市长的妻侄找回一点面子。
不知情的人则是感觉到有点诧异,不能理解这个皮磊志为什么到了这种风平浪静的时候,还要跳出來干什么?要知道,木已成舟,这一次的贾玉林被拘留一案的调查,到此时为止,已经算得上是盖棺定论嘞。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搞一言堂,凡事辩则明,不辩则不明,皮局长,你也是调查组的一员,不管有什么问題,都可以抛出來,让大家都來听一听嘛,是真金,还是黄铜,大家自然都能分辨得清楚的嘛!”许书记的面庞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神色,只是那两个‘嘛’字的使用,显出了一丝厌恶之意。
作为分管政法工作的领导,当然知道皮磊志是什么样的货色,更知道皮磊志与陈中祥、李震民之间的关系,看到对方拣在这个时候跳出來,许卫东也想看看这场闹剧能演出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來。
皮磊志可不管旁人脸上的鄙夷之色,照样是有恃无恐地要抛出自己的炮弹,尽管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会为同行的人所不耻,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这样的倒行逆施,既是要让陈中祥看到自己的忠心,也是让李震民看到自己的表现,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想看到任笑天的笑容。
听到许书记的回答后,皮磊志就急不可待地问道:“任笑天,我问你,昨天下午你是不是沒有穿警服!”
“是的,我是沒有穿警服!”任笑天紧闭着嘴唇,好象是从牙齿缝中迸出了这么两个字,他似乎是沒有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会有什么问題存在,就这么很随便的说出了答案。
外行人听了,不会有什么感觉,内行的人一听,就会感觉到事情有了麻烦,很可能会节外生枝。
“沒有穿警服去出警,这算是什么警察,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互殴,怎么能算得上是袭击警察!”皮磊志找到了毛病之后,立即开口责问道。
他也算是豁了出去,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低调不低调的事,索性站了起來说话,这事如果办好了,不但能打击了那小子的嚣张气焰,还又能让陈市长开心,这样的买卖,傻子才不干嘞。
出警的警察沒有穿警服,这事放在外行人眼中,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到了皮磊志眼中,当然就找到了重大的漏洞,警察部早就有明文规定,出警的警察必须着装,你沒有穿警服,人家就不知道你是警察,打了人,也只能作为一般的打架斗殴处理,而不能作为袭警來认定。
任笑天会如何回击皮磊志的攻势呢?
看到皮磊志那副得瑟的样子,任笑天索性也就不留情面的展开反击说:“好,你很有文化,只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你,是皮律师呢?还是皮局长,说你是律师,你身上披着的是警察的服装,说你是警察,你又说的是律师的话!”
“什么律师不律师的,我是警察局长!”皮磊志说话的时候,特意把心口一点,脖子一昂,只可惜脖子短了一点,显得有点搞笑的样子,只是处于这种情况下,想笑的人不多。
任笑天一听这话,故作惊奇的问道:“哦,我还以为你改了行哩,只是我有点不懂,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些违法人进行辩护,在挑我们警察的毛病呢?”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告诉你,我这叫大公无私!”皮磊志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正义’二字,可能在他这一生中,也沒有这么以‘正义’为荣过。
“哦,我看你是无耻之尤,就是学着要帮权贵子弟当保镖,也要先充实自己一点文化才行,我问你,昨天下午我是去出警的吗?告诉你,我是到村子里去走访才碰上的突然情况!”任笑天指责说。
“不管你是不是出警,不穿警服就不能处警,与人家发生了冲突,就算不上是袭警!”皮磊志是只攻一点,不及其余,反正我就只抓着你沒有穿警服的毛病,让袭警的罪名不能成立,这样一來,其余的罪名也就会有所松动。
“皮律师,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題,警察在下班之后,在休息时间,如果碰上罪犯在作案,在行凶杀人,是不是就不能管,你别慌着进行插嘴,等我把话说完!”任笑天看到皮磊志急着要说话,就不客气的斥责了一句。
看到皮磊志想要反驳,却又不得不咽了下去的样子,任笑天鄙视地笑了一笑,然后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懂,那我就教教你,假如这个警察不闻不问的话,那就叫不作为,是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他用手中的香烟头指着皮磊志说:“发现有人在殴打村民之后,我所警察迟小强抢先一步冲了上去,并且高喊说‘我是警察’,那个贾玉林说的是什么?是在威胁迟小强,说是如果‘你不识相,可别怪我把你的警服给剥掉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