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前來吃饭的工人看到任笑天吃得这么快的样子,就关心地询问道:“任所长 ,又有事情要忙了吗?”
“是呵,是呵!”任笑天一边答应,一边匆匆忙忙洗好吃饭的搪瓷盆子,就跑出了食堂。
“任所长,李瘸子一家在医院那边闹事哩!”任笑天刚一进门,韩指导员就迎了上來。
任笑天一楞,李瘸子为什么会到医院去闹事,眼神一转,他就找到了答案,当即问道:“李瘸子的小舅子,真的是受伤进了医院!”
“是啊!全身上下都是伤,一条腿子也被打断了,李瘸子一家把民政局的况局长和收容所的段所长,都围在了医院里,刚才马院长打电话來,在向我们求援哩!”韩指导员介绍情况说。
任笑天回答说:“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指导员,我估计这一次的事情闹起來不会小,我们要把所有的人都调过去,一边维护秩序,一边进行调查!”
“任所长,你说得对,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一次的事情闹起來,很可能会是一场特大地震,你看,是不是要向分局报告一下,由他们來主持大局,也省得我们这小小派出所夹在中间难以做人!”韩指导员特意提醒道。
听到指导员的建议,任笑天犹豫了一下,从管理程序上來说,应该是这么一个做法,应该是让分局介入才对,只是他想到皮磊志那么一个德行,又多少有点担心。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皮磊志能不插手吗?如果插手,任笑天又要怎么样才能对付得了大名鼎鼎的‘皮老虎’呢?
任笑天再三思索之后回答说:“行,我们就按规矩报告情况,不但要向分局报告,还要向市局治安支队报告情况,同时,我们再多调几个保卫干部來,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第一手的资料查到手,省得以后有人在这中间再搞七搞八的玩弄权术!”
“任所长,如果有人从中插手,不让我们办案件,那又怎么办呢?”程学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站在旁边的莘浩祥,也咐合道:“是呵,这种事过去也是常有的情况,案件办了一半,就被人接了过去,到了最终处理的时候,根本不让我们参与进去!”
自从贾玉林袭警案件发生之后,莘浩祥倒是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都能站在派出所的角度考虑问題,也总是想着能为任笑天分解压力。
听到两个部下如此关心所里的工作,任笑天也感觉到兴奋,人心齐,泰山移,能有这样的士气,何愁所里的工作搞不好。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既然是这样,我们就要做好两点!”任笑天的嘴角微微地往上翘了一下,果断地答复说:“一是要快,在别人介入之前抢先做好第一手资料,二是要有附件,每做一份材料都要做成‘双胞胎’,如果有谁想要材料,我们就给人家呗!”
韩指导员的意思,是向分局汇报情况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分局去处理,只是他看到任笑天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沒有再坚持,此时,他又看到所里的警察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好叹息一声,转身就去召集人手。
他在担心,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把派出所卷入到矛盾之中,这帮年青人都是敢于碰老虎屁股的人,算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前车可鉴呵,拘留贾玉林引起的风波,还沒有能够完全消失,这又要惹上新的麻烦喽。
人民医院会议室里,李瘸子一把揪住收容所段所长的衣领,口中大声咆哮道:“姓段的,你这个狗娘养的,竟然让人把我小舅子打得这个样,你不给我一个交待,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狗日的!”
“李,李,李老板,有,有话,好,好说!”身材瘦小的段所长,被李瘸子勒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他口中究竟说的是什么?
会议室里还有一个秃脑袋,并且有点发福的中年人,看样子就是民政局的况局长了,他虽然紧张得直冒汗珠,口中还在强作镇静的说:“啧啧啧,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不管是多大的事,我们都是可以好好协商的嘛!”
“啧你妈的个头哇,把我的兄弟打得这个样子,你还在这儿和我打官腔,你说,你还是不是人耶!”李瘸子的老婆冲到况局长的面前,连珠炮似的就训斥了起來。
她到底是能把李瘸子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中豪杰,两手插腰,口中的吐沫星儿都喷在了况局长的脸上,逼得况局长步步后退,到了最后,被身后的椅子撞了一下,刹时就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躲藏在会议室门口看风声的马院长,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办是好,这事情根本与医院扯不上半点关系,但人家在医院里闹开了,自己还是跑不了,特别是民政局,也是一个气大财粗的单位,要是他们的局长在自己这儿出了事,那可是说不清的麻烦话。
就在马院长焦急之时,有人在他肩头上轻轻地按了一下,然后调侃道:“马院长,你不进去处理矛盾,怎么站在这儿看热闹啦!”
马院长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任笑天,立即喜出望外的说:“任所长,你可來啦!盼星星,盼月亮,你这个大救星來了就好,好,好,我可算是谢天谢地喽!”
任笑天拍拍马院长的手背,示意让他放心,转身就往会议室里跑去,沒想到,他刚跑了两步,就又被马院长给拉住了衣服。
“怎么啦!马院长,还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