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长春的拍案而起,接踵而至的是一声怒吼:“放肆!”
在场的人,都不得不低下了脑袋,这个时候,谁都不敢与厅长争锋,最好的办法,就是采取回避的策略,只是大家的脑袋方一低下,又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
哪里会有不对呢?哦,发怒的声音不对,刚才那声怒吼,好象不是出自于黄厅长之口,听起來,倒好象是薛局长那出了名的高八度,哈哈,老头子久不发怒,就连吼叫的声音也有点陌生起來。
“你看你们,哪儿象一个局级领导干部,传出去之后,你们的威信何在,威信何在,坐下,都给我坐下,都是自己的同志,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干什么?”随着一声怒吼之后,薛局长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
听到老头子如此说话,戴斌和刘少兵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这才悻悻地坐下,其他参加会议的人,看到薛局长出了面,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这老头子在,就算是多了一根定海神针,闹不起大的乱子來。
这个时候,最感觉到憋气的人,当数是黄长春,刚才,他憋足了一口气拍案而起,就是想要好好地杀刘少兵一个下马威,借机警告一下在场的那些不安定分子。
本來以为,只要自己虎威一振,也就会将这些桀傲不顺之徒给镇压得服服帖帖的,不敢再生异心,千算万算,就是沒有算到这个坐在自己身旁打盹的薛老头子,会抢在自己前面一步发难。
而且,这个薛老头子的话中有骨头,明是在指责自己的两个副局长,其实,就连黄长春这个厅长也给卷了进來,不是这样吗?站起來说话的人,除了戴斌和刘少兵外,剩下的就是拍案而起的黄长春嘞。
哼,黄长春只能是冷哼了一声,就沒有再说话,除此而外,他也沒有什么好办法可想,一个刚上任的省警察厅长,要和一个即将退居二线的市警察局长对掰手腕,传出去的话,那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胜之不武,不胜更是笑话。
薛局长也不去考虑黄长春的感受,而是把目光一扫说:“宋鸣达,你们治安那一块,是什么意见!”
听到点名,宋鸣达也在暗自叫苦,事情到了双方叫板的时候,容不得自己有半分退让,刚才薛局长的半途插上來,态度就已经是很明显嘞,自己无论是支持和反对戴斌的行动方案,都会得罪一边的人,这样的选择,可不好做。
宋鸣达微一思索,也就打定主意,朗声说道:“薛局长,让我们治安负责抓捕四个人,这点工作量,对我们來说,沒有一点问題!”
听到宋鸣达如此回答,薛局长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刘少兵也只是猛抽了一大口香烟,黄长春将眼光落到了宋鸣达的脸上,这个副局长有那么一点意思。
在场的人反应各是不同,只有戴斌欣喜若狂,想到前天晚上在清查歌舞厅的时候,这个宋鸣达对自己也是亦步亦趋,看來,此人可以成为自己在海滨的臂膀。
注视到场中各人反应之后,宋鸣达继续说道:“只是我们有两点具体困难,需要加以说明!”
“什么困难,说!”薛局长的眼光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好象杯中有什么新大陆一般,连说话的字眼都是越少越好,越简单越好。
“据我们所掌握,钱小祥和他手下的人,打架斗殴的对象,只有一伙人,那就是以黄大宝为首的打手队伍,原因就是黄大宝曾经坑过钱小祥,双方的打斗,也主要是黄大宝这一方在寻衅滋事,甚至有一次,钱小祥差点被黄大宝手下的人要了小命!”宋鸣达娓娓而谈。
听到是这么一种情况,戴斌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这有什么麻烦,都查,都查,把这些家伙统统都给我抓起來!”
听到戴斌如此说话,在场不少人都抬起了脑袋,当局长的人,难道就是这么一个水平,人家宋鸣达已经把问題给摆出來,当然还有话要说,你戴斌再怎么笨,也应该要等宋鸣达把话说完再表态才对。
“住嘴,听宋局长把话说完!”黄长春气得要发飙,自己怎么用了一个如此蠢材呢?连人家还有潜台词沒有说出來,都听不明白,还要在这儿狗仗人势的乱耍威风。
“戴局长,不是我们不抓,而是有点困难,黄大宝的父亲黄和生,是陈市长的好朋友,也是市里的功勋企业家,人大代表,查了之后,恐怕陈市长那边不好说话,还有,皮磊志的儿子皮小磊,也卷得很深,如果要查,我担心会扯动荷花带动藕!”到了这时,宋鸣达才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一听这话,戴斌给噎得出不了声,宋鸣达的话说得很明白,如果你实在是想要查,我也不会反对,但你先得做好承担市长怒火的精神准备。
“说,第二点!”薛局长还是惜字如金。
宋鸣达赶忙回答说:“钱小祥这帮人,自从认识文莱派出所前任所长任笑天以后,在他的帮助教育下,基本停止了打架斗殴活动,有了歌舞厅之后,就连以往收保护费的做法,也全部停止不做,从鼓励失足青少年改邪归正的角度來说,如果抓了人之后,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说到这儿,宋鸣达擦了额头上一把汗以后,才坐了下來。
他在坐下來的时候,看到一直在旁若无人抽香烟的刘少兵,悄悄地朝着自己竖了一下大拇指,宋鸣达报之以会心一笑,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
导致宋鸣达如此站队说话,也是有原因的,听到薛局长点名之前,宋鸣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