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任笑天的攻势,缪有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坐在一旁的董思海也是额头冒汗,他也不好说话,也说不上话。
“嗨,这事给闹的,让我丢脸呀,老师工资的事,怎么能让任区长烦这个神呢?”董海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來,在他的身后,是办公室的施主任。
董海生一进门,就开口指责董思海:“你这个宣传委员,是怎么当的,连几所学校都管不好,还能做什么事,不能当,就回家去烧火做饭去!”
“任区长,这事你不要烦心,明天我就到区里去找领导,去讨饭,去滚钉板,我也要找财政上要点钱來给老师发工资!”董海生脸上的那几颗白麻子,由于跑得忙了一点,也染上了红晕。
话一说完,他又转过身來对三个校长斥责道:“回去,都给我回去,你们都是教育人的人,怎么能这个样子,任区长刚刚上任,你们就堵上门來要钱,这成什么体统,看我以后怎么來收拾你们!”
董海生从进门开始,就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任笑天沒有说话,只是将目光从董海生的脸上,移到了紧随在后面的那个施主任脸上,呵呵,好一曲双簧,唱得不错嘛,先让董思海在前台唱戏,挑动那些校长找我要钱。
看到我把经管所长给揪了出來,这个施主任就忙着去报了信,你董海生一得到消息,也就跳了出來,想要这么简单的脱出身子,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几位校长,先别忙着走,既然來了,就把事情给解决好,省得以后再來回跑冤枉路!”任笑天不再与缪有山纠缠,既然你董海生要跳出來,那我就陪你好好地玩一下,他拦下了几位校长,出言问道:“董镇长,镇里欠下这么一大笔的工资,不会一点打算都沒有吧!”
董海生只以为自己一到场,做出一副姿态,帮作把要钱的校长给打发掉,就能把眼前的这一幕给揭了过去,沒有想得到,眼前这年轻人却不肯放手,心中虽然恼火,却也不好发作出來。
“嗨,穷家难当,穷家难当,任区长,时间一长,你就知道我的难处嘞!”董海生不好说有打算,也不好说沒有打算,只能是含糊其辞。
“董镇长,照你说话的意思,如果任区长不來当这个家,你明天也不准备给大家发工资了!”全慕文的话,有点戳心,他这种话一说,也就等于是把董海生给逼到了墙角上。
董海生一听,脸上的白麻子顿时就变了颜色,李书记说得不错,这个姓全的也不是什么好玩艺儿,和任笑天是一个鼻孔出气,别看他笑眯眯的样子,纯粹就是一头‘笑面虎’,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把全镇的老师都给得罪光了,即使姓任的被我逼得发了工资,也只是让姓任的结下了善缘。
他这边在生气,任笑天心中却乐开了花,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嘿嘿!我们这异姓兄弟也不赖,任笑天心中嘀咕着,有了全慕文这么一帮腔,等于是把董海生给逼到了墙角上,接下來的戏,也就好唱多了。
全慕文的话音未落,施校长脸上的皱纹就变成了‘川’字型,是呵,新來的全书记说得不错,明天就应该要发工资,镇经管所的账上却说是一分钱也沒有,不但是沒有钱,就连筹款的打算都沒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董海生不准备给大家发工资。
“董镇长,你一个月、一个月的往后推,推到现在,已经到了年底,你们的账上竟然连一分钱都沒有,原來是根本不想给我们发工资呀!”吴校长想到家中等钱买米的老婆孩子,想到外面欠下的债务,喉咙也就高了起來。
“吴校长,话不能这么说嘛,我们这地方穷,沒有钱,你们不是不晓得,要有大局意识嘛!”看到董海生陷入困窘,刚才被骂得退到一旁的董思海,赶忙跑出來救场。
放在平时,吴校长也会退让一二,只是今天不同,沒有钱,家中就揭不开锅,就沒有办法打发那些上门來要钱的债主,他把脖子一硬:“董委员,你站着说话腰不疼,我们一家老小,等着这笔钱买米还债哩!”
“姓吴的,你别在我面前哭丧着个脸,告诉你,你们家再穷,我也不会救济你半分钱!”董思海被吴校长一顶撞,也就恼羞成怒起來。
“思海,这是怎么说话哩,吴校长,你们的困难,我都知道,也能理解,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一定会帮大家想办法的!”有了董思海这么一打岔,董海生也就缓过了劲來,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十分的诚恳。
“好,我们听董镇长的话,老施,老吴,走哇,还赖在这儿,想让任区长请你喝酒吗?”听到董海生一发话,那个顾校长立即响应,看到另外两个校长沒有动作,一手拉一个,拔腿就要往外跑。
他这一带头,施、吴两位校长就有点为难了,尴尬的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被这么一拉,手劲儿也比不过姓顾的校长,硬是被拖得动了步。
有了顾校长这么一拉,三个校长所站的位置就明显地表现了出來,这个顾校长,刚才折腾得最厉害,到了这时候,又退得最快,很明显,此人属于是董海生的打手,是撺惑着其他两个校长來找麻烦的人,看到形势不妙,就打起了退堂鼓。
“这么着急干什么?施校长,吴校长,到我屋里坐一坐,给我聊一聊教育上的事,也好让我学习学习,至于钱的事情,我们也一并商量一下!”任笑天不想一下子撕开脸皮,也就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