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大,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呢?”在施老二的饭店里,施瞎子是一脸的愁容,自己的二哥出了事,被任笑天來了一个当场抓人,不但是面子丢不下,更重要的事情,施老二家中的人会找自己哭闹。
顾瘸子的眉毛也挤到了一处,从眼前这局势來看,董老大也沒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做梦也沒有想得到,如此一个小毛孩子,竟然会这么难缠,就连足智多谋的施瞎子都感觉头疼,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想的呢?
“我有两个办法!”董海生已经拿定主张,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自己已经和任笑天闹到了这么一个份儿上,就是想退,也是无路可退,不但不能退,而且是时不我待。
全慕文那一边,死死的缠住了经管所长缪有山,偏偏这个姓缪的又是一个怂人,时刻都有崩溃的可能,如果那边守不住,自己这几年私分滩涂建设款的事就会暴露无遗,还有,计划生育的罚款,也大部都到了自己家中。
本來,现在的财务上还应该有八万多元钱,这是用來对付年末开支的钱,只是为了对付任笑天,才被自己挪到了私人账户上,这事一旦暴露无遗,就凭挪用公款这一条,也足够自己喝上一壶了,要想保住自己,就必须在缪有山松口之前打垮任笑天。
“老大就是老大!”听董海生说不但有办法,而且还是两个,施瞎子竖起了大拇指。
顾瘸子也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说:“老董,你是老大,我们都听你的!”
听到两个兄弟都表示了自己的拥戴,董海生的心情明显好上了不少,他低声说着话,说的声音也只有两人才听得清楚,说到最后,施瞎子和顾瘸子乐得直笑,人说‘瘸狠瞎毒麻子刁’,有了这三个人凑到一处,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主意想得出來,事已至此,只能让任笑天自求多福喽。
三个人低声嘀咕了一阵,到了最后,董海生叮嘱说:“顾老二,你海边那一块的事,也要多留上一点心,千万不能拣在这个时候,也跑出來凑乱!”
“放心!”顾瘸子一拍心口说:“派出所总共就那么三个警察,单是审问施家那母子,就够他们忙上一气了,哪能顾得上到海边找我的麻烦,就是他们找到了我的门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董海生想想也是,三个警察跑到顾瘸子的地盘上,除了讨打以外,什么事也做不了,在这海边上,是力大为王的地带,即使是警察挨了打,也照样讨不到一个说法,想到这里,他也就沒有再多加啰嗦,而是满脸生辉道:“行,那我们各自回家,等着听好消息吧!”
他的话声刚一落下,一个年青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來,连声大呼道:“老大,老大,出事啦!出事啦!”
“别慌,别慌,慢慢说话!”
“慌什么?有话慢慢说!”
“草尼马的个逼,乱什么东西!”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出声斥责了一句。
他们三人之间,尽管有长幼之分,但在各自的地盘中,还都是以老大自居,所以一听有人喊‘老大’,他们也就不由分说的同时作出了回答,说话的同时,也一下子都围了上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样的祸事。
三个人。虽然是同时在回答,语调之中也就显示了各自的身份和性格,第一个说话的人,当然是董海生,到底是官场上的人,语气和蔼了一些,施瞎子虽然也有点生气,到底是性格阴沉的人,喜怒不露于色,而那个顾瘸子,标准的就是草莽之人,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黄腔。
冲进门的人,听到三人斥责后,也清醒了一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警察,來了一大帮警察,把我们的棚子都给包了起來!”
一听这话,顾瘸子就知道是自己的后方出了事,连忙一步冲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厉声问道:“说,是哪儿來的警察!”
“老大,你,松,松一点!”冲进门的人,被顾瘸子的手给勒得喘不过气來,还是董海生來得快,拍了顾瘸子手上一巴掌,口中招呼说:“老顾,先松一下手!”
听到董海生如此说话,顾瘸子也才发现自己性急了一点,一边松手,一边催促道:“快说!”
松了一口气的來人,也不敢拖延时间,连忙回答说:“老大,是市里來的警察,混在胡红兵那帮民兵的队伍中间,到了跟前才发现不对,棚子中的弟兄,一个都沒有跑得出來!”
听到老大手下说清楚了情况,顾瘸子猛地一揪头发,狂嚎一声:“完了,完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完了,胡红兵,我草你姥姥的个逼!”
听到顾瘸子的哀号,董海生和施瞎子也是兔死狐悲,只是爱莫能助,站在一旁露出了哀愁之色,放在往日,他们也许会结伴冲到派出所去,只是今天不行。
那个任笑天,生就一张利嘴,再加上有那个胡老二为助,想用蛮力也使不上劲,再说,刚刚发生了董月英之死的案件,市警察局的局长还在那儿守着哩,董海生和施瞎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捋这么一个虎威。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会让顾瘸子如此伤心,露出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情态,事情得从施向前被押离现场的那一刻说起。
“刘局长,两位支队长,你们交办的工作,我总算是完成了,嘿嘿!给我的奖励,也应该要出手了吧!”任笑天煞有介事的抹了一把额头,是不是有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想到刘少兵在事前的承诺,也就毫不客气的讨要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