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的这一招,当然是化解危机的最好办法,这样的结果,董海生当然不会乐意看到,任笑天的话音未落,他就脸色一变,厉声叫道:“我不同意!”
“有话好好说,声音这么高,想要干什么?说,是什么理由不同意!”任笑天不以为然的给自己点燃了香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以后,才回答了他的话。
董海生已经急了眼,当然不会有所退缩,他把脖子一硬,蛮横的回答说:“滩涂是灞桥人的财富,凭什么要让外乡人去发财!”
“你说滩涂是财富!”任笑天有点奇怪。
董海生振振有词的回答说:“当然,有谁不知道滩涂是灞桥的聚宝盆!”
“那我们明天就把你董镇长的话传达到每个农民的家中,就说董镇长在党委会上说了,说不想承包滩涂的,都是一些傻子,都是明明知道能发财的事,却傻乎乎的听人瞎糊弄!”任笑天笑了起來,他笑得很爽朗,借着董海生的话,又重新回击了过去。
“不,话不能这样说!”董海生有点慌了神,挥舞着双手进行分辩,他知道,这么一说,岂不是让自己先前的工作都付之东流,当然是來不及的予以否认。
任笑天脸孔上那坏坏的微笑,又重新浮现了出來,他扮作有点不解的样子问道:“董镇长,这我就不懂了,本地的老百姓不想承包,外地的老板又不让进來,那我们的财政收入从何而來,我们改造学校危房的资金又从何而來!”
这样的问題,董海生当然沒有办法回答,只得耍起了赖皮:“我不管,谁让你是区长的呢?这样的事,当然是你管才对!”
“让你管,你也管不了,告诉你,就是让董思海來当这个家,也轮不上你这个沒有文化的家伙!”胡老二插上了话。
对付董海生这种赖皮,他是标准的驾轻就熟,你要耍赖,我比你更赖,你要耍横,我就比你更横,这大冷的天,让你泡凉水的滋味,可不会怎么好受。
听到胡老二说话,董海生本想说上几句,只是看到胡老二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个颤,到了最后,只得朝着董思海一撇嘴:“他,就他那个德行,也能当镇长!”
董思海一听这话,心中大感委屈,叔叔呀,我可沒有得罪你,我能不能当镇长,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当上了镇长,你也用不着给我这种脸色哟。
任笑天注意到董家叔侄的脸色变换,心中佩服胡老二的智慧,看起來是一个鲁莽之人,做人的谋略可要比常人强上许多,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这狼狈为奸的叔侄二人心中生起了芥蒂,啧啧,这是标准的大智慧。
“哈哈,任区长,我來说上两句,你看行不行!”进入会场之后,一直沒有吭声的人大主席顾亚明,这个时候插上了话。
沒有等到其他人说话,董海生就抢先表态说:“顾主席,你说,你是老前辈,我听你的!”
任笑天在董海生和顾亚明的脸上扫了一眼,也接上了一句:“顾主席,这是党委会,本來就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你是老同志,对灞桥的情况熟悉,对灞桥经济的落后,应该比我们更着急,更有发言权嘛!”
冷山和顾亚明同过几天事,也打着哈哈说:“老顾呵,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这么谦虚干什么耶!”
挨了一顿骂的顾亚明也不计较,还是乐呵呵地说道:“任区长,我觉得这个对外承包的事,可以暂时缓一步再说,说不定经过大家的有力工作,海边的老百姓就能把土地给承包结束,即使不行,我们不还是有全镇的老百姓和机关干部嘛,我们在这儿争得面红耳赤,说不定根本就用不上,何必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哩!”
“哦,!”任笑天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雾,过了一会才疑问道:“顾主席,你的意思是暂缓一步讨论!”
顾亚明依旧是笑眯眯的解释说:“是呵,是呵,前后也就是这么五天时间,我估计呵,到了公路剪彩的那一天,如果承包工作还沒有大的进展,我们再來讨论对外承包的事情也不算迟,任区长,我只是一孔之见,供你参考,供你参考!”
任笑天在顾亚明那笑容可掬的面孔上停留了一会,仍然是‘哦’了一声,就在董海生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胡老二开了口:“顾主席,有这个必要吗?做大事的人,要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何必脱裤子放屁,多费这么一道手脚!”
面对胡老二这种粗鲁的语言,顾亚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点尴尬的神情露了出來,还好,顾亚明的年龄大了一些,肚量也比一般人大上许多,面皮很快就又舒展了开來,重新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样子。
“胡部长,这是怎么说话呢?顾主席是老前辈,一定要尊重,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我们都要给他一个面子嘛!”任笑天批评了胡老二一句之后,转而表态说:“行,我们就听顾主席的意见,再等五天时间,到了公路通车的那一天,如果说还不能有所起色的话,我们再來开会讨论这件事!”
有了任笑天的一言而绝,会议室里原來有点沉闷的气氛,顿时就重新活跃起來,董海生掏出自己口袋的香烟给撒了一圈,走到任笑天面前时,还乐呵呵地帮助点上了火,任笑天也不拒绝,也是笑嘻嘻的接受了下來。
顾亚明看到这种情景,竖起大拇指夸赞说:“任区长,象你这么一种虚怀若谷的领导可不多见,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