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起來,任笑天把自己所掌握的材料,一一叙述了起來,当听到董海生‘灞桥三害’之首时,占益山就知道自己出了一个大洋相。
董海生这些人,早在梁队长开始夸奖任笑天的时候,就已经灰溜溜地跑出了会议室。
李震民虽然沒有离开,也恨不得把脑袋给钻到裤裆里面去,不用说也能知道,今天这一仗又是输得一干二净。
千算万算,就是沒有能够算得到梁队长这匹‘黑马’会跳出來,按照正常思路來说,有了占益山到场,根本就沒有任笑天的还手之力,就连陆明想要帮助讲话,在这种刚愎自用的倔老头子面前,根本也沒有办法开口。
那样的话,任笑天就只有一个结局,灰溜溜地滚出灞桥。
至于是非曲直,嘿嘿!事后有谁能追到京城,去找占益山这个倔老头子进行辩白,等到有一天让真相大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再说又有何益。
任笑天的命好呀,李震民在自己的心中咕噜着,他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果沒有任笑天慷慨解囊,拿出两万元钱给梁队长去治伤,老爷子还在病床上折腾,如果说不是因为任笑天的仁义,梁队长即使身体很健康,也不一定会帮助仗义执言。
当然,沒有这么一段遭遇,回到京城后的占益山,只会说任笑天的狂妄,说任笑天的霸道,说任笑天的不是,绝对不会向古总书记去介绍和推荐灞桥的新气象,也许,这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用老特务事后评价的话说,那就是老天已经注定,任氏当兴。
与李震民相反的是陆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在心中暗道,这孩子的机遇真好,碰上了这么一个梁队长,他在心中也佩服,总共只有15万元的家当,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梁队长,竟然一出手就是两万元,这样的手笔,这样的气魄,注定了这孩子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更为让人赞叹不已的事情,就是刚才那个占益山咄咄逼人,把锋芒直指自己的时候,任笑天一点也沒有退让,而是刚正不阿,直言不讳,帮助自己说起了公道话,甚至于是把他自己所做的事情,也给装到了我的身上,这在现代官场上,不多,实在是不多了。
由于梁队长从中插上了这么一杠子,也就使得占益山的灞桥之行完全变了味,从董海生的‘保护伞’來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当他听完任笑天的介绍,得知自己所庇护的董海生,竟然是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时,也是勃然大怒,指着董海生的鼻子骂道:“我怎么就瞎了眼睛,培养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畜生!”
对于董海生这帮人的下场,占益山厌恶地挥挥手:“国法如山,让他们去好好地接受改造,否则,何以对老百姓有所交待!”
当然,到了私下场合时,占益山还是与陆明打了一声招呼,说是教育为主,处理为辅,这种话的意思,官场上的人都能听得明白,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对董海生网开一面,手下留情,这就是朝中有人的好处,不服气也是不行的。
占益山多了这么一句话,就等于是又给任笑天增加了新的麻烦,董海生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被放回家后,怎么会安分守己的守在家中,怎么可能不对任笑天展开报复呢?
随着市纪委工作组的到达,董海生、董思海、顾亚明和施凤英都被宣布了‘双规’,当场就被押上了汽车,带回市区去进行审查,接下來的日子里,他们这些人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想着如何让自己能够减轻处罚。
到了这时候,顾亚明把自己的肠子都给悔青嘞,好端端的福不享,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上这么一个麻烦呢?如果自己还躺在医院里,任笑天再是怎么霸道,也不会到医院里把自己给揪出來。
还有那个已经退休的老镇长崔恒海,事后也因为制造谎言给弄了个党内记过处分。
如果说这种处分对他这种退休干部无关痛痒的话,当地那些由于上当受骗而沒有承包土地的老百姓,对他的声讨则是让他在灞桥无法容身,到了最后,只得黯然神伤地离开家乡,去了在外地工作的儿子身边生活。
灞桥的条件有限,仅有的一家小旅馆,早就给苏教授、扬东生和戚局长他们给占了一个满,这样的情形,显然不适宜接待占益山一行人的吃、住、行。
时间不长,他们这些人就由陆明陪同,一起返回了市区,梁队长与占益山旧友重逢,也随着车队一起去了市区。
“小伙子,谢谢你啦!谢谢你对梁队长的关照,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到京城去做客!”上车前,占益山拍拍任笑天的肩膀,他也不是说客气话,专门让自己的秘书给任笑天留下了电话号码。
陆明离开灞桥之前,悄悄将 任笑天拖到了一边。
陆明找任笑天说话,是因为他有心事,刚才的镇党委会上。虽然说是通过了对外承包滩涂的事,可这急切之间,到哪儿能找到合适的老板,弄得不好,就会误了养殖的周期。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年的承包期耽误下來,小伙子的全盘计划也就会付之东流,不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陆明也不会带着陈中明一干人來参加剪彩,就这么一条十几公里的路,都要市长、市委书记一齐上阵,全市都要这么搞的话,陆明岂不是要忙得两腿生风。
他不放心呀,不要说还有这么多人在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