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海滨市以许书记为首的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省城,半路上,他们收到了任笑天传來的准确消息,知道时间紧急,直接就将汽车开进了省检察院的大门。
听到秘书的通报,说是下面市里來的领导要见自己,唐检察长心中有点不豫,他在心中暗怪海滨市的徐检察长不懂规矩,不管有多大的事,也应该拖到明天早晨再说,这都到了要下班的时间,你们跑到我的门上來,还让不让我下班了。
省城里的人,夜生活是比较丰富的,许多工作和生活中的事,都是通过这些交际活动來解决,今天晚上,唐检察长就已经安排好了活动,只等着一下班就去赴宴。
而且,今天晚上的这餐宴会,是一个权贵子弟请的,对自己的仕途有着重要的影响,此时看到许卫东一行人拣在这个时候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佛到门前,不得不烧香,毕竟许卫东是下一级市区分管政法工作的领导,如果不出面技术性一下,以后有些工作协调上的事情,也不太好说话,由于这样,唐检察长尽管心中不乐意,还是强打精神出面接待,心中希望三言两语就能把人给打发掉,那就阿弥陀佛喽。
双方甫一交谈,唐检察长就把脸沉了下來,你这个许书记是怎么当的,少掉了一个镇长,竟然会跑到我省检察院來要人了,难道说是把我们省检察院当成了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吗?
你们也把自己的身价看得太重,小小的一个科级镇长,值得我们省检察院出手吗?别说不是我们出的手,就是真的出了手,也不会轻易就把人给交出來呀。
一方急着要找人,一方在计较对方的态度和做法,双方的会谈,很快就进入了僵局,这种情形,急得海滨市的徐检察长直在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他是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一边是直接领导,一边是地方上的领导,两头都不好得罪,偏偏碰上今天这种事情,双方都会批评自己做事不得力。
唐检察长黑着个脸,坐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瞟着头上的天花板。
许卫东的态度还算不错,只是坐在那儿看着上下两级检察长相互之间踢皮球,从他的面色來看,一点也不着急,似乎他到省城來的目的,只是到此一游,而不是急着要解救全慕文。
向子良更是安详得很,进屋后一句话都沒有说,只是将眼睛盯着茶杯,好象是在鉴别杯中的茶叶质量一般。
海滨过來的其他人,脸上的颜色就不好看了,你们省检察院的衙门是大不错,可我们是为工作而來,不是找你打招呼,开后门,特别是那帮刑警,更是虎下了脸。
有人说,警察当中唯有刑警是最有血性的警种,一旦让他们动了怒火,根本不会去管你是什么级别的官员,真要是闹将起來,那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看的场面,还好在有薛老局长在场,一个个才沒有敢跳起身來发飙。
还好,这种僵持的时间不长,不大一会儿,办公室的秘书走了进來,低声通报说:“检察长,纪委茅书记和人大金主任來了!”
听到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茅志远、省人大副主任金远山联诀來访的通报后,海滨來的人算是松了一口气,而省检察院的唐检察长,则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放在平时,唐检察长可以不把金远山放在眼中,一个已经过了气的二级官员,而且是被孔达人打入冷宫的官员,在仕途上已经被划上了句号的官员,对于唐检察长这种大权在握的官员來说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前些日子,省警察厅的黄长春急着要帮省交通厅的鲁斯年翻案,被省人大副主任金远山抓住了痛脚,结果是黄长春落了一个不是,检察院和法院也弄得是灰头土脸,不是一个滋味,打那以后,唐检察长也对金远山有了几分忌讳。
金远山还要好说一点,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不留下话柄就行,那个茅志远就有点不好说喽,人家是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是省委大院里能与孔达人对着干的领军人物,这样的实力派,唐检察长可不敢轻易加以得罪。
“茅书记,金主任,请,两位领导请!”
唐检察长的态度,与刚才接待许卫东一行人相比,是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方才,是大模大样的坐在办公室等待,此时,则是亲自迎到了楼下的大厅里,说话的语气,则是充满了恭敬。
“老唐,你给我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案件,让你们跑到了海滨市,并且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办案!”不等屁股沾到椅子上,金远山就开始发难,用语是简洁明快,根本不给唐检察长一点回避的余地。
唐检察长一听这话,脸就苦了起來,既不好还象刚才那样打官腔,踢皮球,又不能直接回答自己的属下沒有这么做,那些处长、局长是些什么样的德行,别人不知道,唐检察长还能不知道吗?
别看那些人在办公室时,一个个人模鬼样的装正经,看到自己这个当检察长的顶头上司,一个个都装得是孙子一般,只要离开了检察院这么一亩三分地,那是见官大sān_jí,疯狂得很。
耀武扬威,不可一世,那是很正常的事,即使是厅局级的领导看到他们,也都要陪上一个笑脸,稍许有点不舒服,这些兔崽子给地方上的官员一个脸色看看,那也是寻常之事。
象海滨來人说的这些情况,直接使用非常规手段抓捕地方上的官员。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