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简家不远的周老家,周家父子也在商量着金陵城中发生的事。
“疯狂,这些人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时候,上面如果再不加以教育和控制,那和八旗子弟又有什么两样!”本來是歪靠在躺椅上休息的周秉贤,一听到这事,倏地坐了起來,怒不可遏地指责说。
他不但是为自家的晚辈险些遇害而发怒,更是在为大好江山的未來而担忧,怎么也不会想得到,下面的官员已经胡作非为到了这么一种境地,再这样下去,这些官二代眼中还会有‘法律’吗?
站立一旁的周绍松苦笑了一下,就凭孙家那二世祖敢于动用‘白眉’的做法,这些官宦子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自己的爸爸是文人出身,一辈子都是本分做人,哪能想到这样的事情。
他不想在这些问題上纠缠,赶忙转换话題说:“爸爸,海滨那边干得不错,连续帮着小天送上來了三篇文章!”
“嗯,文章我看过,不错,都很有见地,绍松,上面是怎么一个看法!”周秉贤听到外孙的事情,立即就转移了注意力。
周绍松回答说:“我收到的消息,都说不错,知道小天根底的人,都说任家是后继有人,我听说,古总书记让人把文章都给收集了过去,至于是什么看法,现在还沒有消息传出來!”
“哦,这需要有一个过渡期,上面的人能知道小天写文章的事,这本身就是一道好消息,再能想到要调过去看,那就更是成功,不要急,就这么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总是会有成功的一天!”周秉贤看得很开,对事情的成败得失宠辱不惊,如同看庭前花开花落,丝毫不以为意。
周绍松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赞同道:“是呵,能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取得这么大的进展,也是一种了不得的成功,呵呵,我看小天这孩子,还真的有点希望!”
周家父子在为任笑天的进步而开心的时候,并沒有想得到简维浩那头老狐狸,已经决定把自己最心爱的孙子简宁奇给放了出去,放到了海滨市。
一个挟家族之势的世家子弟,在与任笑天这么一个农民家庭生长出來的孩子相比,其优势当然是不言自明,得知简宁奇的到來,不要说是任笑天,就连陆明这个方面大员,也在头疼着哩。
全慕文发生不测事件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按照民间的习俗來说,已经是到了数夜数的时间,换一种说法,也就是说距离春节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任笑天在省城忙完大事,就急不可耐地回到了灞桥。
“任区长,你可回來啦!”冷山那充满疲惫的面孔上,透出了一丝惊喜。
任笑天可以想象得出,这几天的时间,应该是把这位面冷心不冷的组织委员忙得够呛,各项事业百废待举,‘灞桥三害’的余孽还在掀风作浪,再加上全慕文这个镇长无缘无故的失踪所引起的各种奇谈怪论,足够让他受的了。
办公室副主任郁文远沒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着任笑天泡了一杯茶,只从年轻人有点瘦削的脸庞,也能知道这几天经受的风浪不小,几个人刚聊了两句,派出所长熊克如也走了进來。
“老熊,这几天很辛苦了吧!”任笑天笑着发了一支香烟。
熊克如耸了一下肩头说:“我倒沒有什么?吃的就是这么一碗风里來、雨里去的饭,要说辛苦,还真的是苦了冷委员和郁主任,他们俩人为了平息风波,这一阵子忙得是够呛!”
任笑天前脚离开灞桥,后脚就传开了全慕文出事的消息,很显然,这是有人从中在大做文章,随着流言蜚语的传播,越传就越是吓人,越传就越是走样。
“知道吗?那个全镇长和任区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到我们灞桥时间不长,每个人都捞了五十万钱到腰包之中,这一次,他们两个人再也回不了灞桥啦!”
“老天有眼,让省里來的大官把姓全的给抓走了,任区长一吓,连夜就跑到省城找人打招呼去嘞,这些人呀,都不是帮我们灞桥做事的人,除了想要捞钱,你还能指望他们干些什么?”
“强龙难压地头蛇,就凭姓任的那小白脸,也想在我们灞桥称王称霸,做梦去吧!呵呵,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滩涂承包合同沒有用了,到了时候,我们也去抢上一块地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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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由于人为的加工与扩散,传得是家喻户晓,造成的结果,当然是人心惶惶,就连胡红兵那种见过大阵脚的人,也急慌慌的跑到了镇区來,要找胡部长打听一个究竟。
在这期间,也不是沒有人站出來说公道话,第一个站出來的人,就是中学的施校长。
他站到大街上,用手指着那些嚼舌头的人指责说:“你们说任区长和全镇长不是干事的人,那我來问问你,这路是谁给修的,这学校是谁來改造的,这滩涂是谁來开发的,人都要讲良心,要把手给捂在心口说话,这么多年來,房子沒人修,路沒有人造,也沒见到你们放个屁,任区长他们做了事,反而倒做出了罪过!”
镇区小学的吴校长沒有说话,他的妻子倒是毫不客气的放了一通炮:“你们这些人,都是坐着放屁腰不疼,谁來告诉我,是哪家的人给任区长和全镇长送了礼,光是眼红别人发了财,就是不想好好的劳动的人,才会出來嚼这样的舌头!”
当那个治伤回來的梁队长得知消息后,立即让孙子扶着自己到了镇区的大街上,他也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