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瞎子说了好大一气,才把事情的來龙去脉给说了个清楚,听到最后,董海生疑问道:“既然是饲料和药品上出了问題,那我们也去采购,也搞经销部,不就能把他们给搞下去了吧!”
“老大,你不知道这中间的事呀,一听到消息,我就动过脑筋,想让人到南边的如海县,去采购一部分饲料和药品回來应应急,沒有想得到,不管是零售价,还是批发价,都比我们这儿要贵上一个点儿,老大,你说这事我能办吗?总不能让我高价拿货,低价出货吧!”
听到这儿,董海生恼火地一拍桌子,用的力气太大,把茶杯给震倒在桌子上,茶叶和茶水流得到处都是。
“那我们直接找厂家进货去,我不信就不能把价格给比下來!”
“老大,这也行不通!”施瞎子苦着脸说:“这办法我也想过,我打了电话给生产厂家,人家回答说是产品质量有问題,可以找厂家,至于销售上的事,让我们直接找江淮总代理!”
“那就找呗,还楞着干什么?”
“老大咯,你只知道说话,不知道腰疼哩,你可知道,这个总代理是什么人,又和任区长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事怎么又扯上了任笑天!”董海生用手一抹,就把桌子上的茶叶和水都给撸到了地上。
“这个总代理叫扬东生,上次也到灞桥來过,卢家养鸡的事,就是他带人來指导的!”
“那又和任笑天是什么关系!”董海生还是一副楞怔怔的样子。
施瞎子也有点急了,用手拍打着桌子说:“老大,你糊涂啦!怎么会沒有关系呢?这人是任笑天的同学,就是任笑天把他给引到我们灞桥來推广养鸡的,你说,他能给我们供应饲料吗?”
董海生傻了眼,什么话也说不出來,这么一场抢着收购的闹剧就此销声匿迹,至于施瞎子亏损的一笔钱,应该是怎么一个补偿,外人也不会知道。
经过这么一闹以后,卢家父子虽然也曾哭天抹泪的想要重新签订合同,都被顾之彤给拒之于门外,说是做生意也要与有人品的人做,至于那些黑了心肠的人,还是走得远一点为好,闻到这种人身上的味道,也觉得作呕。
打那以后,卢家父子离开家乡,加入到了打工者的队伍之中,这件事在灞桥成为一段经典,经常有人会把这事给拿出來说说,说卢家本來是灞桥发家致富的领头羊,只是因为坏了心肠,才从山峰上摔落下來,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孙佳佳一行三人到灞桥的当天晚上,是任笑天摆的接风宴,地点就在‘海边人家’,由于生意好了起來,这儿的环境也比几个月前來的样子要好上了许多,坐到包厢里,感觉舒服了不少。
按照宣传委员盛日怀的意思,这种接待记者的招待,应该属于是公务活动,理所当然的是应该由政府付款招待,要说操办这事的人,当然就是办公室主任郁文远才对。
任笑天不肯这样做,说孙佳佳和徐静柳是自己的朋友,无论如何也要尽上一番地主之谊,公归公,私归私,不可混淆,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就是全慕文和盛委员参加陪客。
赵长思和卢小妹沒有参加晚上的接风活动,因为他们下午就回了市区,有了今天这么一番折腾,卢小妹算是把自己的爸爸和哥哥给看了个透,她把妈妈给接到了城里,申明从此再也不回灞桥这个伤心的地方。
对这样的事情,其他人也是爱莫能助,任笑天只好嘱咐赵长思,回去之后多加安慰,千万不要再对卢小妹说什么难过话,只要卢小妹能安心一起过日子,那就什么都好商量。
至于是不是能放罗家父子一马,对于这个问題,任笑天只是抿了抿嘴,沒有作声,路是人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就拿罗大海來说,既然走上背信弃义之路,就应该准备随可能发生的各种结果。
特别是任笑天明确表态说那么一笔钱不要了,作为长思给卢家的一份心意,并且让郁主任带信,不管到了什么时间,金钱永远代替不了感情。
到了这个时间,如果卢家父子是个知机的人,也未必不会得到任笑天的原谅,谁知,卢家父子却利令智昏,竟然喝酒相庆,这样的做法,必然会让卢家父子的命运走入了死胡同。
我不是救世主,沒有必要,更沒有可能去帮助天下所有的人,我只能尽自己所力,去帮助一些值得帮助的人,既然这个卢大海是一段朽木,我为什么要逆天行之呢?
任笑天不想做一个是非不分的烂好人,在自己内心之中作出了这样的结论,有了这样的决定,也就基本决定了卢家父子的结局。
到了吃饭的时候,徐静柳沒有象以往同学聚餐那样粘在任笑天身旁,只是象个淑女一般的坐着那儿,静静地听着大家的交谈,这样的情景,让任笑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人言可畏呵,在这种放个屁都能传得全街都知道的小地方,自己哪能不小心翼翼的做事,特别是这种男女之事,更是要谨慎为好,还好,小柳儿也是一个晓事的人,沒有象以往那样粘在一旁。
心情一定,任笑天也就注意到了酒店里的情形,那个时候的饭店,特别是乡镇的小饭店,无论怎么装修,隔音效果不好都是一个通病,‘海边人家’也是这样,稍一定神,就能听到隔壁房间客人的说话声。
任笑天这么一听,还就听出了一点意思,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若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