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佳的怒火,没有能够找得到发泄的地方。
因为任笑天根本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妹妹说话有点过火,请你们不要计较,我在这儿代她打个招呼了。菡儿,从今往后,相见无期。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曾同学一场,朋友一场。站在同学和朋友的角度上,我衷心地祝你一路走好。”
做好听任笑天大骂一场准备的孙佳佳,嘴巴张得老大老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人考虑。是虚伪,是冷血动物,还是在故作姿态?
李若菡更是悲伤,这就是自己的天哥,受到伤害仍然不肯对自己恶语相加的天哥。她‘哇——’的一声,就挣脱了孙佳佳搀扶自己的胳膊,朝着医院大门方向奔了过去。
“天哥,你嘴上怎么流血啦?”这是任柔萍的叫声。
她发现了任笑天嘴唇上的血,惊得大声叫了起来。不消说,都是为了李若菡那个贱人给闹的。
孙佳佳扭头看了看身后这个男人,刚开始见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到了如此境地,还不肯对伤害自己的人有半个不敬之词。还以为这人是一个冷血动物,还以为他一点儿也不懂得‘感情’二字。
原来这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但有情,而且是一个把情深深埋在心底的男人。孙佳佳用自己那双秀目,深深地看了任笑天一眼。原来并不十分高大的天哥,竟然会是如此的帅气。
难怪菡姐上大学这么多年,对别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顾,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更是从来都不曾给过半点颜色。曾经沧海的人,怎么会为小小湖泊而动心!孙佳佳为自己那个到处留情的哥哥害臊,也在为自己的哥哥担忧。
李若菡听到任柔萍的叫声,脚下也趔趄了一步。天哥又为自己流了血!何必哩,菡儿值不得你这样。她一咬银牙,还是朝着大门方向奔了过去。
任笑天也注意到了李若菡的动作,如果放在从前,他肯定要赶快跑上前去搀扶一下。此时,他也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何必呢?菡儿。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就分道扬镳吧。
归去,归去,任笑天决定回到自己的家乡去调养身体。
“小天,再见。”
“天哥,记住要好好保养身体噢。”
看到心中的小帅哥不管不顾的断然离去,护理多日的顾医生和梅护士,倒是有一点恋恋不舍。两人一直将任笑天送到大门口,还再三叮嘱要好好保重身体。
“天哥,你可真是害人不浅。”踏上归程的任柔萍,心情大好,为了不让任笑天再去多想李若菡的事情,她就有意识的调侃说。
听到妹妹这样说自己,任笑天有点啼笑皆非的莫了莫鼻子,没有加以分辩。顾医生和小梅护士的多情,怎么能怪得了自己哩。
归心似箭的任笑天,顾不上再去多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他的心,早已飞回了家,飞回了那座给自己留下无数欢乐的孤岛。
三天了,任笑天回到任家庄已经有了三天时间。
这一次回来之后,任笑天一头就扎到了庄子背后的孤岛上。除了回家吃饭、睡觉之外,白天的时间就全部消耗在这儿。闲暇的时候,就静下心来修炼自己的《逍遥诀》。累了,就躺在石案上睡一觉。
任家的老祖宗,自从定居这儿以后,整个家族算得上是兴旺发达了几百年。直到满人入关之后,才算是走上了衰败期。
看到明朝江山已经不可挽救,当时的族长作出了一条决定:闭庄读书,任氏子孙不为异族当鹰犬。
如果按照后世那些文人写的皇阿玛、格格和奴才的戏,任家这样的做法当然可以避祸,甚至还会被那种什么狗屁皇阿玛所敬佩,还会专门来表彰一番。
现实是残酷的。在那种为了‘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这么两句诗,都能大兴文字狱的年代,那种圣明的皇上,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独立异行的任家庄。
还好在任家的子孙后代散布在各方的不少,有所作为的人当然也很多。要想知道朝廷的消息,还是不算什么费难的事。当皇上准备下毒手的时候,任家庄就提前收到了消息。
为了避难,任家的老族长当即作出决定,将族人分为两支。一支由东入海,到海外避难,去寻找新的洞天福地。一支散落到周围的村庄,等到风声过后,日后再回来收复祖产。
当那些辫子军赶来的时候,庄子上的族人早已经逃之一空,只剩下了老族长,还有几个要和他一起以生命来守护家园的族老。
带队的旗人将领怒不可遏,当即砍下了几个老人的脑袋。即使这样,他还怕回去不好交待,又把孤岛上的坟墓全部给捣毁,说是要挖断任家的文脉。
有没有文脉这一说,谁也无法说得清。但从那以后,任家庄的后世子孙当中,再也没有出过什么状元、榜眼和探花之类的人物,就连大学生也没有出过一个。大家都说,这是破了风水所造成的后果。
好不容易到了任笑天这一代人,看到任笑天的学习成绩出类拔萃,全庄人都把重塑任家庄辉煌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谁也没有想得到,任笑天竟然会在考场上玩了那么一出乌龙。还好,总算有个任柔苹,用考上燕京大学的成绩,证实了任家庄的文脉再兴,让乡亲们看到了希望。
对于文脉的说法,任笑天始终是嗤之以鼻。
古代,读书人不多,能够接受教育的机会当然更不会多。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