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县往东千里之外,是新苏南的省会,炼药师公会的分会就设置在这座城市。全市最大的药店药王殿,是炼药师公会自己开设的药店。药王殿这个称呼,只有炼药师公
会自己成立的药店才能使用,其他人开设的药店,聘请炼药师公会的炼药师,有资格称为药王阁,不得不说,公会会长林骊,很有品牌观念。
葛琅被捕两小时之后,原来的副会长胡景瑞顶替了葛琅的职位,自动升级为分会会长,此时,胡景润正急的来回踱步,额头冷汗瑟瑟。他已经把葛琅出事的消息传回总公会,可到现在,上面还没有任何指示,反倒是驻扎在此地的维稳部队的最高长官,已经坐在了他们药王殿的会客室中,同时,他们药王
殿也正在被搜查。让胡景瑞稍稍心安的是,那些动过手脚的聚灵丹,全都放在他现在所在的密室之中,他已经打定主意,再等五分钟,如果上面还不来指示,就把这些动过手脚的丹药全部
销毁,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葛琅身上。
叮铃铃!
将近五十岁的胡景瑞从没听到过如此悦耳的声音,此刻对他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
“会长,我是胡景瑞,现在怎么处理?”胡景瑞一步跨到电话旁,抓起电话迫不及待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销毁掉所有动过手脚的聚灵丹,记住,这件事情总公会不知道,完全是葛琅的私人行为。”
“可是”胡景瑞还要说什么,电话那边的声音又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好在其他分会还没有开始实施计划,现在只有牺牲掉你们,来保全公会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胡景瑞擦了擦汗水,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后,将所有丹药尽数倒进丹炉之内,焚毁消除,做完这一切,才走出密室。
帝都炼药师总公会,会长林骊身穿宽松的白色衣袍,站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俯瞰着脚下的帝都,惊蛰早过,正是春分时节的尾巴,马上就要清明了,可帝都,仍旧如大
雪时节,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下了一整天的鹅毛大雪没有停歇的迹象,没有几分钟,林骊已经和白茫茫的天地浑然一体。一只在大雪中觅食的麻雀落在了林骊的肩膀上,叽叽喳喳。
“我知道了!”林骊淡淡说了一声,那只略微比普通麻雀还要显小的麻雀振翅,悬在林骊的面前,又是叽叽喳喳,就像急躁的小孩子,若是细看,以麻雀为中心的半米之内,没有一片飞
雪。
“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林骊生前,乃是鸿阳仙帝的嫡子,他一个小小的剑童,也想爬到老子头上耀武扬威!”
林骊低喝一声,口中吐出一道白气,那只麻雀在半空中翻滚着,飞出去数米之后,才重新掌握了平衡,冲着林骊叽叽喳喳,就像是破口大骂。
林骊身形一抖,身上雪花被气机荡到空中,周身十数米内,那白茫茫落下的大雪突然悬停在空中,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那只麻雀立马闭嘴,匆忙远去。数秒之后,那停滞的画面重新恢复如初,林骊抬头,望着天空白茫茫的大雪,呢喃道:“你们姬家是疯了不成,大势所趋之下,竟然投靠了姜淮,要为这帝都设立护城大阵
!”
几分钟后,林骊再次眺望白茫茫的帝都,眼中流露出几分不甘,就这样把炼药师公会拱手相让?
“你一个小小的剑童,竟然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想让我辛辛苦苦的心血付诸东流?我林骊,绝不就此罢手!”“姜淮,当年你处处压我一头,让我在父亲面前无地自容,最后还做出欺师灭祖的勾当,毁掉本该由我继承的鸿阳仙宗!今生今世,我要把当年的一切,都还给你,我要毁
掉你所有在意的人和物,让你生死不能,也要受尽这万年折磨!”
刚过而立之年的林骊抬脚轻轻一跺,身形一跃而起,落在百米外的另一栋大楼上,如此起落数次,消失在天地之中。
数秒之后,林骊刚才所站立的大楼,轰然崩塌。
新苏南的炼药师公会被封查,从上到下六位炼药师全部被带走。只是一旬之后,六人大摇大摆从维稳部队的驻地走了出去。药王殿重新开张,似乎此次事件并未对炼药师公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反倒是名声更显,全国各地的药王殿,钱
财滚滚。得知消息后,姜淮并未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反倒是凌朝北勃然大怒,大骂他爷爷凌傲老糊涂,没有一点血性,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凌朝北甚至因为是凌傲的孙子而
感到可耻。
明明葛琅的供词说的很清楚,幕后指使人就是林骊,可连林骊的面都没见到,只是两个炼药师公会的副会长过来转了一圈,喝了杯茶,便把人放了!
“教官,这口气不能忍,这炼药师公会分明是居心叵测,心存不轨,就这么算了,我这口气咽不下!”
一株将近百年的大杏树下,姜淮躺在竹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小月月的殷勤捏腿,身边小男孩端着茶杯,像是看心目中最了不得英雄一样,痴痴的看着姜淮。“教官,这口气不是我一个人咽不下,咱们维稳部队从上到下,谁能忍的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把炼药师公会端掉,至于凌傲那个老王八蛋,我从今往后和他断绝关系
,他再也不是我爷爷了!”凌朝北在姜淮耳边喋喋不休,唾沫渣子乱喷,那小男孩用手捂着茶杯,默默的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