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一路兵马由京都北上过上党又绕过陈留,欲渡河前往邺城。这是离开京都地第十天,大军还在朝歌地界。
郭嘉与刘晔二人已经在半月前带兵南下,吕霖楞是熬到最热地时候,才受不了京都炎热一般前往河北“避暑。”随军出征的除了司马懿、杨修和陆逊三个标配之外,还有田丰也充当军师参将一职。吕霖此次可谓带足了家底,除宋宪的五万兵马之外,还有虎牢与封丘的两万步卒,由高雅、刘河、张悌三人统领。陈到训练一年地血狼骑与魏延刚刚整合地赤龙营更是打着前锋!
这几日天气都不错,没有等于阻挡进程,但吕霖似乎并不急着进军,而是在太阳还没落山之前便下令驻军安营扎寨。连续两日都是这样,田丰与司马懿等人皆督促吕霖多次,吕霖却并不在意。几人没有办法,只能请宋宪去问问。
宋宪虽然一介武夫,但他是吕布留下的老人,而且对吕布忠心耿耿,故而吕霖对他非常客气。宋宪虽然蛮横,但也不敢对吕霖呵斥什么,竟然心中不解吕霖之意,也只是面色略微不悦,走进帅帐时,神色还算恭敬。
“末将宋宪拜见大王!”未经门口侍卫禀报,宋宪便走进帅帐,可见吕霖对他的尊敬,还是很足的。吕霖正在用饭,并未在意有人走进,宋宪拱手行礼:“末将有军务请教大王,打搅大王用膳,万望大王恕罪!”
“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坐,这个时辰将军肯定尚未用饭,来与我一同用膳。”吕霖起身招呼宋宪坐下,亲切道:“将军劳心军务,但还是要妥善照顾自个身体,否则可是大军的损失啊!”
“谢大王关心!”宋宪恭敬一拜,并没有接过吕霖递过来地筷子,而是坐直身子开口道:“末将有一事不解,请大王赐教。”
“将军请讲!”见宋宪这般郑重其事地模样,吕霖也放下筷子,侧头倾听。
“夫用兵之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大王三面出兵,我军每日消耗粮草何止千石!”宋宪迎上吕霖目光,略略斟酌直言道:“末将心直口快,若哪句话说的不中听,请大王处置!邺城乃河北重镇,袁绍经营多年,坚不可摧。我军数次抢夺邺城,都被曹仁夺回。末将以为,我军应当快速前往邺城,趁曹仁准备不足,一举拿下邺城,如此一来,既使士气大震,又节省了不少粮草。”
“来,宋宪将军,本王以茶代酒,敬将军一碗!”吕霖举起碗,感动道:“将军能对本王说这番话,实在是心中有本王,有先王。本王感激之至!”
“末将本是先王麾下小将,承蒙先王提拔才有了今日,怎敢忘了先王的好?”宋宪抬起碗与吕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大王用兵如神,末将不敢怀疑,然如今刻意放慢行军速度,不知何故?”
“将军请想一想,乌丸与鲜卑素来不合,为何此番二者会练手南下?”
“这…蛮夷素来善变,如今因利结合,又有何奇怪…”咱们不是讨论对战曹操么,怎么扯到乌丸了?宋宪心中纳闷,不解道:“莫非二族矛盾化解了?”
“非也!”吕霖微笑着摇摇头,继续道:“二族即便化解了矛盾,起兵一同南下,也应该出兵讨伐曹操才是,为何绕过曹操来攻打并州?”
“大王的意思是,曹操勾结外族进兵中原?”宋宪虽然粗犷,但并不傻,瞬间勃然大怒:“曹操这厮实在混账,尽然做出这种对不起祖宗的事儿!末将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只是末将不解,这又与大王缓步进军有何关系?”
“曹操既然已经联合外族,必然在邺城做了准备,我军若急急忙忙赶到邺城与那曹仁一战,必然难以一战而胜!且曹仁乃擅守之将,一旦我军久攻不下,必然士气减退,变成一盘散沙!那时曹仁出击我军,我将如何是好?”
“大王思虑周全,末将钦佩万分,只是我军裹足不前,也只是徒劳无益啊!”宋宪思考许久,也没有什么法子,只能发了个牢骚,叹气道:“按照大王的说法,我们恐怕要在邺城耗费许久时日?”
“是要耗费些时日,却也不必很久。”
“大王何意?”
“宋宪将军可留意到,咱们这对兵马,少了一些人?”
“大王这么一提,末将还真想起来了!”宋宪思索片刻,惊讶道:“魏延将军与陈到将军,这两日不见踪影,连赤龙营和血狼骑的兄弟,好像也不见了!”
“他们已经在前日由上党北上,出雁门关了!”吕霖微笑道:“不仅是你,恐怕连司马懿、杨修等人都没想到,他们两对骑兵早早地前往雁门关外了!从出兵那日,他们两队骑兵都一直在大军前面二十里,相互传令也是由哨骑负责,故而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位置。我令他们成为一只骑兵,出雁门关助陈宫先生攻打乌丸,乌丸乃曹操强援,只要乌丸大军溃败,曹操顾忌陈宫先生在并州的兵马,便会投鼠忌器。另外鲜卑贪利,得知乌丸全军覆没,定然不会再逗留云中,否则迟早一败,故我军的胜负关键,还得看雁门关外的乌丸战败消息,何时传过来!”
“陈宫先生虽然一介儒士,但兵法、谋略超群,那群乌丸贼人哪里比得上公台先生?”宋宪自信满满,起身道:“既然大王胸有成竹,末将便不打扰了,只盼大王允诺,攻城之日,让末将带兵冲上城头,杀了曹仁那厮!”
“好!一言为定!”
……
盛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