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白的心不由抽紧。
跟他想的一样,下面果然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大都是江湖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某某地方的掌门,就是某某地方的帮主,令云白吃惊的是这里面居然有小仙女。
她似已在惋惜着这种遭遇,她身后跟着一个发丝已斑白,眼睛却很亮的男人,这男人已不再年轻,本该显得很冷静很沉着的,可是在小仙女的后面,竟显得说不出的躁动不安,这跟他的年龄十分不符。
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人?
只见这男人站在那里,目光中露出极为痛苦极为悲伤,仿佛是死了爹娘的孝子,他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小仙女,她说,“这人就是胡金言的弟弟,胡玉言。”
每个人都吃惊的瞧着胡玉言,似已在同情这人。
云白几乎忍不住想去将他的头打爆,问问他为何如此不要脸,为何如此混淆黑白的乱说?
这个时候胡玉言咬牙,脸上的痛恨仿佛更深,“我兄弟知道他有个秘密,所以被他杀了。”
“什么秘密?”
“他的秘密只有一个,他本就是赌局幕后人。”胡玉言笑的仿佛很悲切很凄凉,但是云白看的出这人神色却显得很疲倦、无力,她用脚趾想也可想出一件事,这男人跟小仙女一定有过很多快乐而满足的事。
后面的话云白越听越激动了。
其中一人嘶声大喝,“这人太无耻了,我们要将这人宰了。”
后面不同意的人不多,他们显然都经过很周密很缜密的计划,这其间的布置也许并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也许已经过几月甚至经过几年。
里面一人这个时候忽然沉声说,“我在街道上见过他。”
“哪条街道?”问话的是小仙女,她想都不想直接问了出来,仿佛早已算准了他想做什么事一样。
“观前街。”
“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以证江湖道义。”说话的是胡玉言,他说这种话仿佛早就进过思考。
他们竟已走了,后面当然也有不愿走的,那几人之中其中一个便是泰山派掌门人越天麟,他还在犹豫,可是小仙女却说,“越掌门难道不愿过去?”
“这里是白小叶跟叶小云决斗的地方,决斗即将开始,我们现在离去岂非很浪费?”
“你错了。”小仙女笑了笑,又说,“赌局里的钱已不见了,看了也是白看,难道你不想将压在里面的两万两银子追回来?”
她忽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你现在不去,在群雄跟前可说不出去。”
“为什么?”
“现在无论是谁跟叶孤云有交情的人,都会倒霉的。”小仙女用眼角瞟着他,久久又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做这种不明智的选择,否则被别人误认为是叶孤云的朋友,你岂非要......。”
越掌门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过去,“我跟你们过去。”
他不得不去,无论哪个帮派都无法跟整个江湖同道为敌,他不能,别的人也不能。
所以白小叶跟叶小云的决斗,绝不会有人看的,他们此时关心的是将赌局里的钱找到,然后杀了叶孤云。
可是又有谁知道白小叶跟叶小云的决斗本就不存在?这只不过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幌子,就连白小叶跟叶小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事情。
云白的心往下沉。
叶孤云在观前街,那媚娘会不会也在那里?如果遇这么多高手攻击,叶孤云有机会逃过吗?带着媚娘难道也有机会?
他伸出手瞧了瞧,发现手心的冷汗竟已更多。
媚娘从车厢里下来,几乎没有一丝力气,她几乎要摔倒,幸好叶孤云很细心,早在边上扶着。
多日的奔波已令她变得乏力,她此刻想的只是睡觉,只要能找到一张床铺,她相信自己能睡上三天。
叶孤云柔声说,“你一定很劳累,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嗯。”媚娘笑意里都充满了说不出的厌恶、厌倦。
平安客栈的确是平安客栈,里面掌柜的说,这里已好久没有动乱了,这间客栈在二十年前好像有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了。
二十年没有过杀人事件,这其间的数字多少人知道有多么的不容易。
叶孤云长长叹息,付了双倍的钱要了一间上等房,里面摆设的很整齐,床铺上的棉被都是新晒过的,只要一沾上那种床铺,媚娘就觉得浑身无力,恨不得马上睡下去,享受一翻疲倦后的美梦是什么滋味。
晌午的阳光不惧冷风,热力犹在,墙角斜倚着几个晒太阳的壮汉,一个比一个懒,其中一人刀从鞘里滑出似乎都不知道,被阳光晒一晒,是不是很容易变得无力?软弱?
叶孤云冷冷瞧着那几个人。
几人在他眼里,仿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那个握刀的人看似浑身都松软无力,但是叶孤云却看得出那只手却握得很紧,另外一个人虽然在打呼噜,但他的手里必定握住的是满把暗器,因为叶孤云从口袋外面已看到根根青筋已高耸起来。
虽然未看另外几个人用的是什么兵器,但叶孤云可以肯定他们都是高手。
这个时候,街道上大步走来已大群人,这群人大都很有气势很有威严,走的方向正是叶孤云这家客栈。
叶孤云见到他们过来,他的手忽然握紧。
墙边晒太阳的几人忽然消失了,他们仿佛已感觉到不祥。
掌柜的走出去,陪笑着打了个招呼,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