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灼道友无需客气,大敌当前,尚不是叙话之时...”宁凡扶起景灼,目光却扫向天一子。
至于远逃的极阴楼船,则丝毫无法引起宁凡在意,已有南宫带人追击。真正让其忌惮的,只有那黑棺中人!
“大敌?”
非但景灼、鬼雀子,就连其他几名援手金丹,也无不轻咦一声。
极yīn_mén灭,只剩天道宗,天一子与剩下的天道修士,虽然不好对付,也算不得什么大敌吧?
他们,皆小瞧了天道宗。
好似印证宁凡的话,那天一子,手持一个罗盘,目光火热望着宁凡方向。
其手中罗盘,距离宁凡越近,越是剧烈旋转,而这一刻,天一子仰天大笑,沙哑、阴沉,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
“古尸,原来就在你身上!好!如此也省得老夫到处寻找了!此尸,归我了!交出此尸,老夫给你一个痛快!至于此地其他修士,尽将成为老夫新炼尸!”
这一刻,天一子收了罗盘,负手而立,释放出一身威压。这威压,仅仅达到其本尊三成,但即便仅三成,竟已只比景灼弱上一线之遥,犹比鬼雀上强上不少。
此威压之下,宁城周遭一片惊异之声,天一子威压,确实不俗,但似乎还没有景灼老祖强横,却敢大放狂言,血洗此地所有修士,真是好大胆!
景灼亦是冷哼一声,踏步向前,每一步威压,都节节攀升。他法力已到元婴,气势虽然未到,但比起普通老祖,自是强上许多。
景灼的威压,让近处的白飞腾等人窒息,但传到天一子身旁,却好似清风拂面,无伤分毫,只换来天一子一句哂笑。
“若你们的依仗,是这个假婴修士,那么本宗遗憾地宣布,他,救不了你们!”
天一子言辞讥讽,一指掐诀,身旁四十四具融灵炼尸,立刻开始腐烂,顷刻爆散成血雾。尸气血雾,朝天一子身上一卷,其气息立刻陡然上升,渐渐的,竟超越景灼,完全达到了元婴初期修士的程度!
而这一刻,天空之上,狂风大作,其气势,震乱天空流云,让五行灵力纷乱!这才是真正的元婴气势,足以引动天地变化!
步狂焚眼中的战意,渐渐削减,并立刻化作一丝惊惧,他发现,那天一子,气势竟已超越自家老祖!在此威势下,他堂堂金丹高手,竟升起一丝无力之感。而听天一子所言,景灼是假婴修士,一个个老怪,俱是面色犹疑望向景灼,求解。
“不错,因为一些原因,老夫尚不算真正元婴修士...”景灼额头微微渗出冷汗,他处于天一子的气势中心,极不好受,但还不至于被天一子气势震住。
只是他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泼在了所有修士心头。
原来众人依仗的景灼老祖,仅仅是假婴修士...但天一子气势,比景灼还强...
难道所谓的越国第一位元婴修士,尚未完全突破境界?!
难道眼前看似处境不利的天一子,才是真正元婴修士?!
一个个修士,眼中开始流露出对天一子的畏惧。元婴修士,一人之力,便足以倾覆一个下级修真国,即便己方有景灼这假婴修士在,但也未必是天一子对手...今日,恐怕有危险了。
在此关头,天一子冷笑不绝,众人的畏惧,让其蔑视,“这是老夫五成威压,接下来,是老夫七成威压!”
天一子再次掐诀,身后八名金丹长老,同样肉身腐烂、而后爆散血雾。
其气息吸收血雾尸气,再次攀升,几乎达到了元婴初期的巅峰!
在其七成威压横扫下,便是白飞腾与燕败之流,都气息紊乱,纷纷法力大乱。除却景灼、鬼雀子与宁凡,宁城上空,根本无人能抗衡此威压!皆倒吸一口冷气,气血狂涌!随着天一子眉心竖眼血光一闪,步狂焚在内,火云宗四名金丹长老,俱是心神失守,被心魔所侵!
“这威压,恐怕已经达到了元婴初期的巅峰?!这还只是他七成威压,若他释放全部威压,岂不是能达到十成!”就连景灼,亦是第一次面色大变,开始在天一子威压下,渐渐失守。
诡异,太过诡异,即便是元婴修士,也不应凭威压,便慑服自己...难道,这天一子在释放威压之时,更偷偷放了幻术?!
一霎,景灼与鬼雀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猜测。
二人点点头,同时将法力全开,齐齐大喝一声,各自法力激荡,试图镇散天一子的幻术。
二人合力,法力何其浩瀚,比之寻常元婴初期修士也不为过了。
对于不知如何破解的幻术,唯一一种破解方法,便是以强横的法力镇散,二人方法没错,但他们的法力,相加之后,却仍逊色于天一子本尊,并无法镇散幻术,仅仅使得周遭空气,浮现丝丝缕缕的红线,但立刻消失无踪。
那红线,似乎便是幻术的根本。可惜虽然看出幻术的端倪,他们仍无破术之法,反倒因为妄动法力,而被一丝红线,侵入体内,立刻心神纷乱起来。
鬼雀子与景灼,俱是面色大变,这血线,不知是什么污浊之力,竟让他们修炼千百年的心境,彻底失守!
“这是什么幻术...他何时掐诀施术的?!”
二人不明白天一子的手段,宁凡却懂。刚才那短暂浮现的丝丝血线,更是让宁凡明了,此幻术的奥妙所在。
血色的,是三尸瞳激发的恶念,极其污浊,可乱人心智!
线状的,是神念之力,凭神念的无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