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块钱。”刘爱中说。
“2000块钱”刘爱华惊奇地问道:
“哥,原来我每一次给你的钱,你,没有全交给爹妈?”
刘爱中点头道:
“当然没有。爹妈的钱都是妈在管着,妈是管不好钱的,我要是全交给她,她早不知怎样胡花出去了。所以我只交给她大约一半的钱。”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刘铁强和王桂香没有盖新房。
刘爱华一直很不解,因为刘爱中住的西厢房是旧房子,又旧又矮。
所以她以为,有了钱之后,王桂香一定会首先就张罗着要把西厢房给翻盖起来,好给刘爱中娶媳妇用。
原来钱不够用的。
钱在刘爱中这儿呢。
“哥,那你这钱”
“这钱是哥给你的。”刘爱中郑重地说。
“啥我不要。”刘爱华吃惊地摆手道:
“哥,我啥也不缺,我用不着这钱。你快收起来吧。娶小月的时候要用呢。”
刘爱中一笑,说道:
“娶小月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俩都商量好了,到入冬的时候再办事。
等你嫁人了,我就把小月娶过来,我俩住到奶奶这边,照顾奶奶。
我们结婚啥都是现成的,家里人也都在旁边,花不了啥钱。”
“那我也不能拿这钱。我拿着更没啥用。”刘爱华急着说道。
刘爱中严肃地说道:
“这钱你得拿上。这闺女嫁人,本就是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又是嫁到那大城市,你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如果装有钱,到底是方便些。”
“那我也不能拿这么多。我拿上一百块钱就够了。”刘爱华坚决地说。
刘爱中微笑着说:
“爱华,你听话,你那婆家离咱村这么远,如果你婆婆家是个省事的,那自然是千好万好。
可是,如果你婆婆家是个多事的,你就是受了气,哥也听不见,也跑不了那么远去给你撑腰。
你要是觉得真受不下去了,可以拿这钱,去给自己买个小房子,单独住出来,总好过忍气吞声住到别人屋檐下。”
刘爱华将钱接过来,眼泪流下来。
前世她是独生子女,从不知兄弟姐妹之情为何物。
而到了这里,她最初想要珍惜手足之情,可是,却因为家里人骗她逼她嫁一个傻子,而对兄弟姐妹之情嗤之以鼻,弃之如敝履。
今天,她却沐浴着兄长的真情关爱,如同身处暖阳之下,周身温暖。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头。
“别哭,别哭。”刘爱中急着想要安慰她,“咱是要办喜事的,不兴哭。”
刘爱华擦去泪水,半晌说道:
“后院的红薯窑里,我放了吃的东西,你叫小月姐隔两天就下去取些出来。”
刘爱中笑着点头:
“行,我记下了。”
在结婚的前一天,刘爱华再次见到了张春阳。
按照礼节,这一天,他是前来送麻糖的。
成箩成箩的麻糖从车上搬下来,送进刘家奶奶的小院。
小院里,得到消息的刘铁强的两个哥哥家,已都派了人过来,拿着已拟好的礼金名单,端上麻糖,往村里每家每户送麻糖。
因为全村的人都送了礼,所以麻糖需要送到每家每户,自然帮忙送礼的人就需要更多人。
所以刘爱华的几个堂哥堂嫂全都出动,跟刘爱中一起,帮忙走家串户地送麻糖。
王桂香和刘铁强一大早就候在刘家奶奶的小院里,等着接待女婿。
虽然刘爱华不跟他们住在一起,可是到了这关键的时刻,按礼节他们也必须要坐在这里待女婿的。
刘爱景则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哭泣。
这么多天,她常常哭红了双眼,神情悲戚,精神萎靡,将自己独自关在房内。
王桂香因为要应付众多人的问候,已忙得分身乏术,完全顾不上想刘爱景的事儿。
刘爱华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被一群小姐妹围着,听堂屋里张春阳跟爹妈在拉着家常,心里感觉很新鲜,又好奇。
按照礼节,这一天,她和他是不能见面的。
却可以这样,隔了一道墙,听他说话的声音。
这种感觉。
听得到他在说话,却不让看到他。
小姐妹们悄悄探头出去偷看,然后赶快又缩回来,一面连连赞叹着爱华女婿真好看,一面又低声叹着,爱华女婿真吓人,那双眼时时射出慑人的光。
刘爱华笑而不语。
曾经她也和小姐妹们一样,觉得他吓人。
可是,现在,在她眼里,他再也没有吓人的感觉。
他,就是她至亲的那个人。
就是那个真正为她着想,将她耐心呵护着的亲人。
她寻找了两辈子,才找到的爱人。
虽然,这辈子结婚太早了点儿,
至今她还不满16岁,可是她心里却笃定得很。
知道她这一生是遇到了最合适的那个良人。
这一生,她是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想着他的气息,他的双肩,他的双手,他的唇,刘爱华只觉得脸红耳热。
引得身边的小姐妹抿嘴偷乐。
刘爱华只得耐着性子,端坐在屋里,眼看身边的小姐妹一个接一个地偷偷掀开门帘,看上一眼张春阳,而她却不能看上他一眼。
她不由在心中对他渴望更甚。
到了这时候,刘爱华简直就要怀疑,这种婚前一日不许小两口见面的风俗,就是为了让小两口积蓄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