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了？”叶姜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眸底的讽意更深了，“你们一夜暴富了？”
“这你就别管了。”柳燕梅暗自回头瞪了眼阮祥，心里对阮祥有些责怪，怎么那么快就说出来了！
“我才懒得管……”叶姜翻了个白眼，当初那些人差点把她欺负了的事还让她耿耿于怀呢……
“闺女……”柳燕梅叫的越来越亲热，“在学校没有谈朋友吧？”
“你问这个干嘛？”叶姜往旁边挪了挪，柳燕梅有些口臭，说话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气味让她作呕。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她纳闷：“怎么还不上菜？”
她现在只想赶快吃完饭走人。
“别急啊，还有人没来呢！”柳燕梅赶紧安抚，“是不是饿了啊？要不喝点饮料？”
“还有人？”叶姜眉心一皱，又迅速舒展开来：“阮宣成也来了？”
“不是……”柳燕梅含糊的应声。
“欸？王先生！”坐在对面一直看着门口的阮祥突然提高音量喊道，一张土色的脸瞬间染上了光。
阮祥的嗓门有点大，饭店里不少人朝他们看来过来。
叶姜颇有一种丢脸的感觉。
但是让她更敏感的是‘王先生’那三个字。
阮祥生怕王耀看不到自己，大大咧咧的推开座椅就往门口走。边走还边笑着喊：“王先生！可把你给盼来了！”
叶姜回头看过去，当看见阮祥和一个又矮又胖还秃了顶的男人笑笑嚷嚷的走过来的时候，嘴角不可抑止的抽搐了一下。
“阮先生，这就是贵女？”看到坐在座位上的叶姜后，王耀那双耷拉着眼皮的眼睛闪过一道光，偏头朝阮祥问道。
作为一个农村人，阮祥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叫自己‘先生’。被叫成先生的他似乎真的就和城里人一样了，他瞬间笑得没了眼睛，难得的带了点自豪：“可不！就是俺闺女！”
“叶姜，还不跟王先生打个招呼！”见叶姜还绷着脸坐着，柳燕梅有点发急了，伸手就在叶姜的腰上拧了一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叶姜的心不断往下坠着，她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好，我叫王耀。”王耀色眯眯的来回扫视着叶姜，一只肥手伸向了她。
叶姜却不搭理，拿起一旁放着的包就准备起身。
熟料，一只有力的手摁住了她。
“叶姜！你怎么回事！”柳燕梅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她附在叶姜耳边咬牙道：“你要是不吃完这顿饭再走，老娘非去你们学校大闹一顿！”
叶姜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六年前，她还在读初一。
学校要交六十块钱的费用，她便回去让柳燕梅给钱，但是柳燕梅不给，还让她直接不要去上学。
她又怎么会肯，第一次和柳燕梅顶嘴。
在柳燕梅要拿棍子打她的时候，她跑了出去直接回了学校，手上还揣着从柳燕梅手上抢过来的几十块钱。
柳燕梅气的不行，居然闹到了学校。
叶姜至今还记得柳燕梅当时的泼辣样，那时候刚好是做体操的时间，全校的学生都在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