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群众自是又纷纷起哄,老鸨属于贱业,本就让人看不起,这样的判罚自然又让人大快人心,女县令看着那场面,顿时眉黛轻舒,有些志得意满的起来。
江楚寒却是深深的锁起眉头。
眉儿不解道:“少爷,可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这里人太多了,你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没有,不过问题么……”江楚寒勾了勾嘴角道:“你不觉得这事情太过于巧合了么?”
“巧合?”眉儿茫然道:“不觉得啊。”
江楚寒摸了摸眉儿的脑袋笑道:“眉儿还是太单纯了,你看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缺人证就送人证,缺物证就送物证,一个巧合的时候就叫巧合,但是两个巧合叠加在一起就成了反常,而反常的事情却也都谋划得滴水不漏,难道不值得怀疑?”
眉儿惊讶道:“那你是说那徐文广有问题哩?”
江楚寒笑笑道:“说不准都有问题吧,那老鸨会这么容易妥协,怕也不单纯吧。”
眉儿一听也是眉头深锁,沉默了许久才道:“少爷那么一说,我忽然好像对那徐文广有些印象,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似的,可是在哪儿见过此人呢?眉儿却又着实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吧!”江楚寒有些宠溺的摸了摸眉儿的脑袋道:“反正这事也跟我们无甚关系,只是看个热闹罢了,想不起便想不起吧,或许只是在哪儿见过罢了!”
“江兄,此话可难说哦……”
江楚寒寻声往自己身后看去,顿时皱了皱眉头,站在自己身后的赫然是刚才在酒楼碰过的那个不速之客吴孟明,既然是从外堂过来,自然也是该在这边上看热闹的才对!
说实话,江楚寒并不喜欢这个家伙,这家伙看似相当的豪爽,有问必答,可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是怪怪的,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出来,可是江楚寒拥有的经历可算不得普通人,他可以感受到吴孟明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阴霾感觉,那是种让人很讨厌的感觉。
“吴兄,我们又见面了!”虽然心里不喜此人,但江楚寒深舒了口气,微笑道:“看来我跟吴兄也算缘分不浅,吴兄也是来此地看热闹的么?不知道刚才那话是何意?”
吴孟明笑笑道:“江兄,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有些话吴某不便多言,只送你一句,且小心小人作祟啊!”
江楚寒顿时心中一诧,眉间狂拧,因为吴孟明这话实在无理,而且是莫名其妙,可江楚寒听在耳里,却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似乎感觉那吴孟明知晓些什么,也感觉此人在刻意的提点着自己一些什么,可是,他到底是何用意呢?
“少爷?少爷?”
眉儿的声音把江楚寒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给拉了回来,再回身一看,那吴孟明却早已经走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随着案子审毕,也已经各自的散去,只有留下江楚寒和眉儿还站在外堂之中!
“究竟什么意思?”听到吴孟明的话后,江楚寒不由的愣在原地。
那九秀楼,那李二娘,那告状的钟一平,与自己又有何干?
那名叫吴孟明的男子话中隐隐中带着些警告,又仿佛吴孟明早知一般,特地找来江楚寒,特意安排的一般。
想着想着,江楚寒不由得愣住了。
这事,也太奇怪了吧!身为两世人的江楚寒,也从没遇上过这种事。就像是,你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有个陌生人跑来告诉你,你房子会在三天后着火,然后你会作何感想?
所以,江楚寒此刻只有一种感觉,这名叫吴孟明的男子非奸即盗,总之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少爷?少爷?”眉儿急促的声音不由得打断了江楚寒的思路。
“嗯?”江楚寒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少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江楚寒不由得笑了笑道:“我们回去吧。”
回过身,江楚寒大步就要走出县衙,杨柳岸,晓风残月,六月的天气里,路上的植物樱红柳绿,群芳争艳,可这大太阳依然晒的人脸上直冒香油。走了几步后,江楚寒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脸问眉儿道:“眉儿,你适才说,你认得那个徐公子?”
眉儿低下头想了很久,然后摇摇头,沉思道:“适才那个徐公子,我虽不认识他,但是脑海中总有些什么印象,若是要说在哪里见过,眉儿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嗯。”江楚寒点了点头,再也没说什么,逛也逛够了,吃也吃过了,热闹也看过了,江楚寒打算这就回府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心的请个先生认识点字比较好。
江楚寒正走在路上,脑袋里正想着事,忽然浑身一机灵,心头中忽然涌起一阵凉意,丝丝透骨的冷到了骨子里,身后只觉得湿了一身冷汗,从头到脚!浑身冰凉!
就在江楚寒呆若木鸡一般时,大老远的忽然从街尾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一个字一个字传入江楚寒耳里清晰可见,却犹如大炸雷一般在江楚寒脑中响起:“少爷!少爷不好了!咱们府上的九秀楼,被封了!”
这急速的呼喊声不由得引的四邻八方的人们纷纷驻足观望着那个正急急赶来的人,只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边跑边向江楚寒呼道:“大少爷,不好了,大少爷!九秀楼被封啦!”
江楚寒不由得呆了呆,那人已经一路小跑跑到了江楚寒的面前,鞋子还掉了一只,满脸的慌乱,灰头土脸的冲江楚寒焦急地说道:“少爷,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