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紧随其后,刚一出帐篷,便看见一名身着华服,却形象狼狈的中年男人平躺在地上,嘴角还渗出着微微的血迹,孙传庭正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怒气冲天死死地盯着洪承畴,孙传庭这一下子,把洪承畴的一只门牙都打掉了!
“洪大人,不知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吴孟明浅浅一笑。
洪承畴这时这才回过神来,一蹦而起大呼道:“孙传庭,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这个上官?”
“打你又怎样?”孙传庭须发皆张,怒气冲天地道。
“哼,一群反贼,竟然敢兵围栖霞城,你们造反了么!”
“本佥事奉圣旨,捉拿苏毅和一干叛贼归案。”吴孟明淡淡地道。
江楚寒在一旁看的唉声叹气,这位洪承畴洪大人究竟是凭什么本事混到今天这个官位的,怎么连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过自己毕竟人微言轻,还是不说话为好。
洪承畴虽猝不及防被孙传庭打了一拳头,不管怎么说也是官居一品的封疆大吏,输人不输阵,冷笑着道:“你们很好,你们长威风了是么?”
眼见自家大人吃了亏,洪承畴的几名随从个个咬着牙面含怒气,但自己的脖子上被孙传庭的士兵架着刀,一时也无可奈何。
吴孟明冷着脸哼了一声,江楚寒却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那颗跳跃的心思,上前一步,淡淡地冲洪承畴道:“请问洪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也没有做出任何叛逆的事情,你又如何定下了我反叛罪名的?”
“你又是谁?”洪承畴隐隐含着怒气,问道。
“小可,江楚寒。”江楚寒淡淡地冲洪承畴微微一笑。
“江楚寒......江楚寒......江楚寒?!”洪承畴将这个名字咀嚼了几遍,这才猛然想了起来,不由得眉毛一竖,冷哼了一声:“原来你就是江楚寒!哼!你有没有罪,本官自有公断,难道你还敢藐视上官不成?”
说罢,洪承畴双眉一扬,冷笑着道:“你的那些家人早就被流放千里,现在恐怕早就死在路上了。”
洪承畴不提还好,只是刚一想到自己的府宅都被人抄了,江楚寒胸口中不由猛地窜起一股怒火。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和亲朋九族,江楚寒此刻早就得到了消息,押送江府九族和亲朋的那一支队伍,早在刚出栖霞城时便碰上了孙传庭的军队,此刻早就给送了回来,单独安置在城里的某一处了。
所以对于洪承畴的说辞,江楚寒并没有显现出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只是胸口里的那股恶气,却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哼,江楚寒,大理寺卿与刑部直接勾绝的死囚,吴佥事,你能否解释解释,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洪承畴冷笑地说道。
吴孟明淡淡地站在一旁,两眼望天,似乎没有听到洪承畴的话一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江楚寒冷冷一笑,说道:“洪大人真是好大的权利,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洪大人官字两个口,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大明朝的官员若是人人都像你,我大明就真离亡国不远了!”
“你说什么?”洪承畴猛然间勃然大怒,孙传庭仗着人多打了自己一拳,又是骆养性的人,朝堂上的厂卫之争近年来已经越演越烈,与孙传庭吴孟明等人本就是死敌一般的人物,这笔帐权且记下来日再算。可是眼下,就连一个小小的平头老百姓也敢冲着自己大呼小叫,冷嘲热讽,洪承畴顿时一阵气结,自己乃是大明朝主掌江淅五省军事民生的一品大员,又怎能忍的了江楚寒这样一个小蚂蚁般存在的家伙对着自己冷嘲热讽?
洪承畴一时间脑袋顿时一股热血上涌,双眉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猛地一把抽出正在一旁看笑话的士兵腰间的刀,大怒道:“混账东西!你竟然敢忤逆朝廷命官!看我不杀了你!”
狠狠地一刀向着江楚寒刺了过来,这猝不及防的惊变顿时惊的孙传庭等一干人顿时变了脸色,吴孟明站在一旁,仍然是一副事不干已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一抹微微的笑容。这刺来的一刀看似惊险无比,可却让江楚寒不住地在心里叹气,就这把子力气,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一届文官,还能主持江南军政等一切大事?
江楚寒在心里暗自摇头的同时,忽然猛地一侧身,一把抓住洪承畴的手臂,手上微微地一用力,洪承畴原本怒气冲天的脸顿时扭曲的挤在一起,似乎疼得就要哭了出来:“你敢......你敢!放手!你敢谋杀朝廷命官么?”
江楚寒手上微微地用了点力,洪承畴手中的兵刃立即脱手而出,顺势又是轻轻一带,就将洪承畴扔出去老远,一下子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跌在地上摔了个满嘴泥巴的洪承畴顿时趴在地上一阵痛呼,挣扎了老半天才爬了起来,那几名随从被人架着纯亮的刀子,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咬着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洪承畴看了看左右,见四周的人都在冲着自己嘿嘿发笑,洪承畴顿时又气又急,就如同脸上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疼,站起来猛地怒道:“混账小子,你竟然敢打朝廷命官!你可知你这犯了什么罪么?”
“是你先拔刀要杀我的。”江楚寒摊了摊手,隐隐的也压着一股怒火,却仍平静地道:“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你先拔刀要杀我的,我江楚寒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难道朝廷命官就可以随随便便草菅人命了么?”
事实上,江楚寒也不愿随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