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裳心中惊叹,地府和恶鬼道虽然是兄弟单位,但历来没有明显的勾通往来,如今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移民,肯定是有人在中间做了工作。
恶鬼道的鬼,区分于地府的普通鬼,人死之后,罪大恶极,在地府审判后,会轮入饿鬼道,只有等自身业障全消了,才能重新回到地府接受重审,审核过关,才能再入轮回。
恶鬼道是**中最寒冷,最荒凉的地方了,身处于恶鬼道的鬼,只能饱受饥饿与困苦,想要翻身必然要历尽千般磨难,是一个不太好翻身的地方,否则那里的鬼王也不会另辟蹊径,想在人间开个出口了。
正说着话,门外街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期间夹杂着问话和回答的声音:“你们店里几个人?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谁躲在里面没出来?见没见到过一对年青男女,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云裳看了看寒子枭,寒子枭看了看小结巴,对上号了,是在找他们三个,看来是陈家的人,在找杀了四姑娘的凶手。
三个人互相用眼神在空中打了个招呼,主意就已经定下了,云裳回头看那个紧张得发抖的店老板,顺手一张定鬼符,啪地一声把店老板拍得一动不动。
账房先生和小伙计刚要出声,云裳一人一张符,让他们两个也都成了哑巴鬼,寒子枭和小结巴手脚也快,赶紧把这三只鬼拖到了里间,找了个衣柜一个个塞进去。
寒子枭和小结巴从里间一出来,就见云裳在茶叶铺四下里转悠,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寒子枭压低了嗓子问道:“你找啥呢?”
云裳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刚刚忘了一件事,咱俩身上有活人味道,鬼闻着就是腥气,会被他们发现的,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遮掩一下,才能把这关混过去。”
跟在寒子枭身后的小结巴一指茶铺里一个个装茶叶的罐子:“找薄荷,舌下压几片,那东西能遮住阳气,十分钟之内,不会有任何鬼发现你们的真实身份,不过千万记得,地府里的东西,活人千万不能吃,吃了就留在这里回不去了。”
“薄荷管用?”寒子枭表示有些怀疑,云裳也不敢全信,马上问道:“这阴间的食物会不会伤身体?能随便放嘴里含着吗?”小结巴刚要解释,门外已经传来敲门声,云裳和寒子枭把问话全吞回肚子里,手忙脚乱地翻看那几个茶叶罐子。
“西湖龙井、雨前毛尖、碧螺春、铁观音……”寒子枭念叨着,还真都是好茶。
“贡菊、槟榔……”云裳叹道:“这茶叶铺子还卖槟榔。”
敲门声更响了,有人高声呼喊:“茶叶铺子里有人吗?快开门,再不开,我们可就亲自动手砸了。”
云裳一着急,胳膊肘碰倒了一个茶叶罐子,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云裳一拍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就是薄荷叶儿吗?”
寒子枭和云裳也顾不得别的了,暂时还是保命要紧,他们在地府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落下什么口实,万一被弄到衙门里,他俩的身份一暴露,还不知道地府的官员会怎么处理,别再一趟地府什么消息也没打探着,倒把两个大活人给搭进去了。两个人一人抓了两片薄荷叶子,塞到嘴里用舌头压住,然后指了指小结巴,让他先去开门。
小结巴一副胆小不敢出头的样子,拉着云裳的衣角不肯去,云裳嘴里含着东西不方便说话,抬腿一脚踢在小结巴的屁股上,把小结巴直接踢到了店门口,小结巴这才万般无奈地拿下了门栓。
咚!一声爆响,门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门板结结实实地弹在小结巴的脸上,把小结巴给打了个跟斗。
“干嘛不开门,里面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进来,表情倨傲,鼻孔朝天,背着个小手走得悠然自得。
小结巴捂着被撞疼的脸,委委屈屈地道:“哪有,我们只是在里面算账,没听到而已。”
黑脸汉子冷嗤一声:“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到,你这耳朵是摆设吗?”说完伸手来抓小结巴的耳朵。
小结巴一看这汉子不太好说话,立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里傻乎乎地看着云裳。
云裳一条缝似的小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好几圈,幸好眼睛小,别人也看不到她眼神的变化,然后云裳就进了柜台,找了个装茶叶的纸袋子,看准了店里最好的大红袍,结结实实地抓了有小半斤,包好茶叶递给了黑脸汉子:“大哥,咱店里也没啥好东西,这茶叶是我们镇店之宝,您拿回去偿偿。”
话落,云裳赶紧吸了吸口水,舌头底下压着东西,一说话就喷唾沫。
赶情不是自己的生意,这云裳大方得很,要知道这大红袍是店老板独家渠道进货,整个地府只此一家卖得如此正宗的茶叶,要是店老板知道云裳半斤半斤地送,还不哭晕过去?
“你是……店老板?”黑脸汉子指着云裳问道。
云裳赶紧点头:“是,在下正是这茶叶铺的老板。”
黑脸汉子指了指一旁的寒子枭:“那这位是……”
云裳连忙回道:“店里的账房先生,不太懂人情事故,也没跟您老打招呼,您别跟他一样的。”
黑脸汉子摇了摇头:“我只是奉命办事,不会跟任何人一般见识,我且问你们,见没见过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三人可是我们现在要抓的重犯,你们可不能包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