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着实忐忑了几天,她害怕林梅来跟她要钱,虽然寒子枭一再强调,这两口子玩的是阴谋,不可能阴谋失败还来找后账,可云裳还是不踏实,不过这几天来,林梅和李永斌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消息。
云裳也是个不太记得住事情的人,于是她的心又骚动起来,想起了寒子枭说的阴沉木,看来恶鬼道的逍遥谷还真是风水宝地,宝贝挺多,于是她又掂记着想再去一次,不过这一次要去,就走得远一点儿,说不定还能再有别的什么奇遇。
云裳想起了自己许诺要给光头带杏花酒的,于是她前一天夜里,她特意带上火神去了一次酆都,跟桂花婶买了整整两坛的杏花老酒,桂花婶一再的不要钱,说云裳是马繁多的朋友,怎么好意思提钱,可云裳不能占这便宜,不能让马丫看不起自己,还是实实在在地付了钱。
这天晚上,又是月黑风高,云裳想去恶鬼道探秘的心蠢蠢欲动,她悄悄地叫醒了火神,两坛子酒一左一右搭在火神背上,一人一兽就这么出发了。
半夜里许墨突然醒了过来,听到走廊里火神鼻子喷出火气的声音,心想这贪婪的小丫头又去作死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收拾一下自己,也跟了上去。
进了恶鬼道没多远,云裳又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明明出来的时候,确认了许墨和寒子枭都已经睡了,这到底是谁又跟过来了呢?云裳回头,阴测测地道:“谁,再不出来,我拿火焰珠烧你。”
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是许墨。
“怎么回事,我一来逍遥谷你就跟着来捣乱,你到底什么意思?”云裳有点儿不高兴了。
许墨翻了翻白眼,这自以为是的小丫头,要不是我护着你,你当逍遥谷是自家菜园子?想拿什么拿什么?
许墨淡淡地回了一句:“晚上吃撑了,出来消消食。”许墨没再理云裳,悠哉悠哉地走在了前面。
远远的,看到竹楼的房顶了,很快,又看到了小胡子和西装男依旧坐在棚子下,一如继往地赌博。
云裳还真是服了这两位,一整天一整天就做这一件事,难道不会烦,不会吐?许墨象是知道云裳的想法,叹了口气道:“能进恶鬼道的鬼,自然是做了不能原谅的错事,在恶鬼道不能入轮回,还要接受惩罚,其中的一个惩罚就是,他们只能反复重复生前的行为,直到自己的业障被消除干净,不过这也只是个幌子,每天只能呆在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情,几十年都没有一丁点儿改变,谁给他们消除业障的机会了?”
云裳点了点头,原来并不是他们自己愿意每天只做这一件事,而是他们身不由已。
许墨继续道:“所以,万事不能看表面,你所见到的这些恶鬼,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其实他们是有着不可原谅的过去,尽管如此,众生平等,他们也需要有人超渡,正如地藏菩萨所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地狱的鬼尚有人超度,恶鬼道的鬼也该有人管理啊。鬼王用法力造出这个逍遥谷,也只是希望无论多恶的恶鬼,都给他们一个再入轮回的机会。”
“按照你的意思,这鬼王倒也不能算作是坏了人?”云裳快走几步,赶上了许墨的步伐。
“你说呢?”许墨侧目看了云裳一眼。
云裳突然翻脸道:“纯属放屁,鬼王这小子带着众恶鬼,试图突破恶鬼道和人界最薄弱的地方,肯定是有野心的,要不是我师傅守住了那里,又把我派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这人世间就会恶鬼横行。”
许墨脸色阴沉道:“可是鬼王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改好的这些恶鬼可以重入轮回,前提是必须改好啊?”
云裳冷哼一声:“哼!人间自有人间道,自以为是打破这种平衡,不惹乱子才怪,这鬼王是三岁孩子吗?”
许墨眼见着云裳怒气冲冲地直奔破棚子而去,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自嘲地耸了耸肩:“儒子不可教也。”然后也跟了上去。
云裳见到小胡子和西装男,两个人并没因为上次的血腥事情有所动容,就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淡地和云裳打了招呼,然后继续打他们手中的牌,云裳也不指望着他们能帮别的忙,匆匆地带着火神赶往逍遥镇。
在镇外,云裳和醉倒在树下的酒鬼不期而遇,还真如许墨所说,这些恶鬼每天必须重复同一件事,看来这酒鬼醉的又是不轻。
云裳上去拍打着酒鬼的脸:“醒醒,你快醒醒……”酒鬼兀自打着呼噜,根本就不理云裳,云裳一声大吼:“杜康的杏花酒来了。”
酒鬼突然睁开眼睛,吸了吸红通通的酒糟鼻子:“在哪儿,我都闻到酒味儿了……”酒鬼立刻爬起来,脚下步伐不稳,摇摇晃晃地找到了火神站着的地方,立刻去卸火神背上的酒坛子。
“你先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去小队长那里造反,到底结果如何?”云裳还惦记着离开时的事情,只听酒鬼笑了笑:“我每天晚上喝醉酒都会去小队长那边闹一闹,天亮就回来继续喝酒,会有什么结果?”
云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原来许墨说的一点儿都不假,这些恶鬼全都象是录制了固定程式的机器人,每天就那几件事,轻易不会有改变。
云裳把酒坛子交给酒鬼,也算还了她许下的愿,酒鬼倒也不是个随便占便宜的鬼,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口袋:“丫头,我这口袋是个宝贝,看着不大,里面什么东西都能装,如果装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