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过不了黄河,留在河边上也没有任何作用,史思明回军相州向安禄山禀报。
河阳桥被斩断在安禄山的意料之中,安禄山并不失望。
“区区封常清罢了,待渡过黄河,看俺不取他狗头!”经过史思明描述,安禄山当即知道与史思明隔黄河相望的将领是谁了。
虽然封常清也有一些名气,但安禄山并不将封常清放在眼里。
大唐玄宗时期四大名将,封常清的名声远不如哥舒翰,安禄山,高仙芝三人,只排在最末。不是封常清才能不如三人,只是各自机遇不同,封常清出道更晚一些,亲自带兵出战的次数远少与三人。
暂时过不了黄河,安禄山也不着急,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只消等待一场大雪便能将黄河封冻,届时自然能够渡河。
安禄山在相州城内大肆犒赏反军士兵,抢了几个相州城内的美女伺候着一起饮酒作乐。
就在安禄山喝得正开心的时候,一则消息传来。
“报--”
“大公子在长安城被斩首示众,夫人荣义郡主也被赐死!”
“我儿!”安禄山手中酒杯摔在在上,悲痛的大呼了一声。
“我儿有什么罪过,竟然杀了他,还把他的首级示众!”安禄山双目发红,最后甚至流出了悲痛的泪水,偏偏夹杂着浓浓的煞气,犹如受伤的老虎。
虽然安禄山不喜欢大儿子安庆宗,但安庆宗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原配所生,感情是不同于其他儿子的。平常看似这也看不顺眼,那也看不顺眼,不过是因为他对长子安庆宗寄予厚望的缘故罢了,不是真的不在意长子的生死。
现如今乍然听说长子被杀,还被枭首示众,安禄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揪得生疼,太难受了,他想要杀人!
安禄山之所以不等长子安庆宗回归幽州城就起兵,是因为大谋士严庄和次子安庆绪影响的缘故,严庄对他说唐玄宗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放他的长子安庆宗回归幽州,再加上安禄山有侥幸和自负,认为就算他起兵造反,唐玄宗也不敢杀他的长子安庆宗。
现在安庆宗死了,安禄山所有的侥幸和自负都被击得粉碎。
“我儿啊!为父定为你报仇!”安禄山愤怒的嘶吼,浓烈的煞气和杀机让周围的人身体都忍不住发寒,丝毫不敢乱动,生怕被安禄山迁怒。
三日后,灵昌一带大雪纷飞,黄河河面逐渐被封冻,而且冰层越来越厚,骑兵在上面行走也无任何问题。
安禄山下令从相州东进,从灵昌一带渡河。
灵昌位于黄河边上,虽有护城河,但并不是什么坚城,况且连黄河都被冻住了,护城河的河水岂能幸免,自然也被封冻。
安禄山大军轻易便攻进了灵昌城内,占领灵昌城。
从灵昌城南下是汴州和陈留,想要攻打荣阳和洛阳,扫平汴州和陈留是必然的。
当夜,安禄山派遣史思明和安忠志两名大将各率一万兵马,连夜突袭汴州城。
汴州城四面平原,也不是什么坚城,加上汴州太守无能,遂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安忠志一路大军轻易撞破城门,杀进城内。
汴州城也被安禄山反军攻陷。
得知安禄山反军已经渡河,并且连下灵昌和汴州,距离汴州不过几十里的陈留人心惶惶,刚上任没几天的河南道节度使张介然紧张得手都有些发颤。
陈留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比汴州坚固得多,而且陈留城内本来就有一万兵马防守,张介然上任的这几天,又新招募到了两万多士兵,加在一起足足三万多士兵防守,张介然也有一些底气。
不过,底气是一回事,真正的实力又是一回事。
不说陈留原先的一万守军从未经历过战争,后面招募的两万新兵,说好听了是‘招募’,其实就是五户出一丁的方式,强行征召的,不然短短不到十天时间,哪来的两万多新兵。
这两万多新兵虽然发放了甲衣和刀兵,穿起来倒像是一名真正的士兵,其实压根没有经过丝毫训练,不比乌合之众强多少。
“呜呜---”
号角声响起,安禄山大兵临城。
“轰隆隆---”首先出现的是安禄山麾下的铁骑,虽然地上都是白雪,战马踏不起任何尘烟,可骑兵的威势也不是靠踏起尘烟的多少表现的,那轰隆隆的马蹄声,以及在白雪映照下铠甲和兵器散发的凛冽之光,足以让人胆寒。
这不,城墙上两名守军士兵,因为太过惧怕,双腿发软,竟然直接从城墙上摔了下去,摔死了。
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其他守军士兵更加胆寒了,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要说河南道节度使张介然还算坚定的死守陈留,那么陈留太守郭纳却极为惧怕,特别是在城墙上目的安禄山反军兵强马壮,更是生不起抵抗的心思,生怕安禄山攻破陈留之后,自己没有好下场。
安禄山反军从幽州城便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士气正是旺盛的时候。
“杀!”前锋大将史思明刀一指,反军士兵便喊杀着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冲向陈留。
陈留大战开始。
反军士兵很凶悍,陈留守军在他们面前跟乌合之众没什么两样,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攻击,反军士兵就已经数度攻上城墙,如果不是河南节度使张介然带着亲兵督战死扛,陈留恐怕已经被攻破了。
不过也岌岌可危,明眼的人都知道,照这样下去,陈留迟早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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