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连忙从兜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到官兵手里,可怜巴巴得说道:“我这家里人得了瘟疫,才死了这么多人,官人您行行好儿,放我们过去吧。”
一说得瘟疫死的,那些官兵跟触了电似的,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躲得远远的。
那官兵拿着钱的手也哆嗦了一下,看样子连钱都不想摸了,可是这钱一到了手里,手心就直痒痒,再递出去可就难了,而且还觉得钱有点少,贪心真的是人心的一种奇妙的心理,摸了摸手里的银子,为难道:“可是这进城出城都要检查,把你们放过去,万一上头怪罪下来,我可就没了吃饭的饭碗了。”
李青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又往他手里塞了些银子,那个官兵嘴角忍不住咧开,还是故作严肃得说:“兄弟们在这儿站一天也挺辛苦,下了班想去吃碗酒,你看……”
李青把钱袋往那官兵手里一扔:“官人,我所有的钱都在这儿了,但愿能让兄弟们吃饱喝足!”
官兵“嘿嘿”乐了,想不到这家闹了瘟疫,还是个富得流油的肥猪,大手一挥:“放他们过去!”
“多谢官人!”
一行官兵哗啦啦让出一条道,李青牵着马匆匆走出城门,头也不回得走出二里地,李青这才舒了一口气,这钱真是他妈到哪儿都好使。
出了城以后,李青才翻身上马,由于以前没有骑过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驾驭,好在这只马还算听话,李青没有感到东晃西颠,稳稳得开始往前走。
这时候寇准催马到了李青身边,表情不太高兴,李青问他:“怎么了,带着钱回家了,还不高兴?”
寇准阴着脸说:“我来京城要钱,是正大光明,我希望朝廷给我救济,我带回下邽救济百姓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今天偷偷摸摸,蒙混过关,和我最初的意愿大相径庭啊!”
李青心想这家伙一向不拘小节,这是怎么了?问他:“你的最初意愿是什么?”
寇准略微迟疑了一下:“救济百姓。”
“那就对喽,这些钱可以救济百姓,你的意愿也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
“别可是了寇大人。”李青打断他的话:“我们虽然坑了魏大人,蒙骗了守城官兵,但是我们这是正义之举,为了下邽县百姓不被饿死,我们理应这样做,所谓的清官并不是循规蹈矩,一板一眼,而是在百姓需要你的时候你能站出来,和贪官污吏作斗争,为天下苍生谋得安稳,在今后或许还会有更坏更奸诈的官员和你耍阴谋诡计,你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聪明,才能压倒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让正义占据一席之地。”
寇准听完以后问他:“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李青从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是历史。”
寇准半天没有说话,眼神目视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已染红了大片天空,染红了一道道的西风古道,遥远的村庄家家户户都升起一缕炊烟,垂髫童子在田间玩耍,耄耋老人在树荫下乘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段故事都在在岁月的推移下成为历史,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寇准的心像天上的火烧云一样,仿佛燃起了一团烈火,朝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像魏子缺一样昏庸无道,大宋泱泱大国,国内民不聊生,国外北方民族连年征战,十战输之八九,都是因为朝中奸臣作祟,如若有一天能在八宝金殿上有一席之地,我寇准自当以毕生之力顶住大宋脊梁!
李青回头看了一眼,余光感受到了一丝目光,赵信在不远处似乎一直在看着他,刚才说的话也全都听在了耳朵里,李青笑了笑,他能感觉到,那个赵信仿佛也背负着什么责任,这样的社会之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前面分开了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大路平坦宽阔,路面上还有依稀的车轱辘印,地面压得很瓷实,小路一直通向了林子里,路面上还有着杂草,一看来回走的人就很少,寇准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两条路,问道:“这里有两条路,我们应该走哪条呢?”
樊虎江湖经验丰富,走到前面看了一眼,指着那条大路说:“这条路名叫长谷道,是一条官路,来往京城做生意的人大都走这一条,路宽也安全,很少有山贼截道,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绕路,道路中间又向西转为向南,直通洛阳。”又指着那条小路:“这条路沿着山底一直到达河阳县,路途可以缩短一倍,但是少有人走,而且山中怕会有山贼。”
寇准沉吟了一下:“我们带着这么多的金银,不得马虎,还是走长谷道吧,虽然耗时,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家也都没有异议,正要驱赶马车上大道,身后的赵信催马来到李青身后戳了一下他脊梁骨说:“让他们走小路。”
李青吓一局灵:“啥玩儿扔?”
“快让他们走小路。”
李青急道:“你以后能不能不戳我脊梁骨!而且为什么要走小路?不是说小路有强盗吗?难不成你已经埋伏好了人要劫我们?”
赵信说:“你那点钱我还真不稀罕,走小路,我保证你们的钱一分也丢不了。”
“他们都说走大道,也没人听我的啊!”
赵信面无表情得说:“我不管,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你特么的……”
李青白了赵信一眼,走过去对寇准说:“依我看,咱们还是走小路吧。”
寇准眉头一皱:“这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