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悔站在雪地里,忍不住失态地揉了揉眼睛。
这五十年来,他常常于无人时看见他的阿瓷。
她或坐或站,或笑或嗔,
却无论怎样都是极美的。
然而当他欲要靠近她,她就如同泡沫般倏然消失不见。
他有双臂,却无法拥抱她。
他有话语,却无法告知她。
他以为他与她隔着碧落黄泉与无尽岁月,却不知他与她,仅仅只隔着一重山一重水。
七旬的老人,在这无尽的寒夜风雪里,如同小孩子般使劲儿揉着湿润的眼睛。
这一次,不会再失去。
他,
确信那是她!
绒雪从树冠缝隙间簌簌而落,把陈瓷胭脂红的斗篷也给染成了霜白。
她慢慢转身,一双妙目不再有年轻时的纯净清澈,含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怔怔望向赵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