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的手一顿,“你又要出门了?”
凌旭叹了口气,“是啊。”小丫头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儿。
“这一次……有没有危险?”梁田田担忧的道。凌旭做的事儿她不是特别清楚,却也知道不会那么风平浪静,几次回来凌旭都是一脸憔悴,看着就让人心疼。如今他身居高位还要亲自操劳,可见这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危险总是有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哪怕是为了她,他也不会有事儿的。
话是这么说,梁田田素来知道凌旭是个低调内敛的人,他既然说有危险,怕这一趟不会轻松了。
“身边多带些人,你是主子,别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的,让下人去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可得小心了。”刚刚凌旭还在用这话劝她,没曾想这么快就掉过来了。
“我知道。”凌旭笑的合不拢嘴,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咱们辽东府天气刚刚热起来,南方却是大热了,记得带些薄的衣裳去。”梁田田想想,“新衣裳还没做呢,旧的衣裳只怕是小了。你哪天走?趁早先做几套衣裳出来。”
“不急,等三叔大婚后再走。”怎么的也得把这件事儿给安排好了。梁王氏母子的事儿,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不给安排妥当了,他也不放心。这一世,他总要护得她没有那些烦恼才是。
“你那边的事情要紧,三叔大婚,倒也不用一定留下来。”梁田田知道他做的是大事儿,又说有危险的。这迟一步可能就比对手晚了几步,梁田田不想他有事儿。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凌旭忍不住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这一次梁田田没有抽回手,有些忧心的看着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凌旭,才十六岁啊。就要面临那些危险,有时候她都想劝劝他,要不干脆算了。可想到凌旭的性子,外表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实际上也是个执拗的性子。
陪着梁田田说了大半日的话,下午付山过来,凌旭急匆匆的走了。
接下来人日子梁田田心不在焉的,哪怕是婚事的细节已经敲定,也没有让她多欢喜。
对外面只说梁王氏最近身体恢复了一些,梁家忙着冲喜的事儿,倒也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外面的事儿有爹和大哥忙活,梁田田忙完了婚事的一些细节,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转眼间就到了七月初三,催妆的日子。
一大早梁家就过去催妆。梁满仓兄弟都跟着过去凑热闹,就是球球和虎子都特意在私塾请了假,乐颠颠的过去了。
梁田田因为是女孩,就待在家里,名义上是照顾梁王氏,实际上心不在焉的看书。看了大半天,书也没看下去,倒是愈发的担心凌旭。
索性也就不看了,找出几匹薄的料子,帮凌旭做起了夏衣。
凌旭的身量尺码她都清楚,这有了事儿做,心思也就分散了。因为有些赶,也没来得及绣花,半天的时间倒是做出了一件单衣。
黄昏的时候,高盈盈的嫁妆也往老狼洞送来。
尽管已经很低调了,可老狼洞的人看到高家那三十二抬的嫁妆,也忍不住的眼红。
三十二抬的嫁妆,跟那些高门大户比起来自然小儿科。可这里是老狼洞,是前几年还吃不饱饭的老狼洞,这样的嫁妆,足够晃花所有人的眼睛了。
众人都知道梁家今非昔比,却也没想到,梁家当初那个木呆呆的小子,竟然有这样的福气,娶了大官的闺女。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过如今的梁家早就不介意这些目光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羡慕嫉妒恨又能如何?如今的梁家,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