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要问便问寄真吧,当时院子里只有她在……”紫菱哭肿了眼睛跪下来道。
韩骥便皱了眉头盯着紫菱,他一向都不怎么喜欢睿渊屋里的丫头,一个个的全都长成了妖精相,对一个未成年的儿子就放置这么些妖精在屋里,韩骥早对林夫人有了很大的意见,可她喜欢把一些漂亮就往儿子屋里塞,恨不得都给塞满了……
老太太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怒道:“当时怎么就只有寄真在!?其它人呢,都死光了吗?!”
紫菱吓了一大跳,原以为能东引祸水给寄真,没想到老太太发了火,她便急忙辩解道:“当时屋里都有事情,我便打发了小丫头们出去办事去了,只留了寄真在,我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啊,若是知晓,我一定不会出去的,只是没想到,谁能想得到在自家的园子里竟然有这等祸事来?!”
说着便哭了起来,老太太和韩骥也懒得理会她,便问道:“寄真在哪儿?!”
“被打了,现在抬回她屋子里去了……”若菱早吓了半死,也跪了下来回道。
“她也被打了?!”老太太总算是松了口气道:“还算是个护主的……”
念真与寄真关系还不错,便哭道:“一直在屋子里呢,只不能动,还寄挂着爷的伤势,现在又气又恨的身上也疼……呜呜……”她不敢在韩骥面前说沈思思的不好,只能说寄真的伤了。
老太太叹道:“也算是个知事的,罢了,我去问问……”
韩骥便跟在后面,不过到了下人房时就站在门外,却能听到里头说话的。寄真此时缓和了不少,身上疼的要命,还不太能动,只是却有力气说话的了,见老太太问了,眼泪就刷刷的下来了,哭道:“只是为了一只袍子而已,老太太,爷实在是冤枉啊,爷昨日里听说太太被老太太和老爷给大骂了一顿,心中不服,便想着教训教训三姑娘,爷也不敢真的去打她骂她,就宰了她的袍子想出出气,哪知道那三姑娘找过来逮住了我们就是一顿打啊,根本就……不把爷放在眼里的,我还说了老太太,她更是不停手,呜呜……”
寄真眼睛红肿,脸上也肿的老高的,看上去极为可怜,她本来就是老太太放在韩睿渊屋子里的,此时可添了一份可怜相,老太太看了也心疼她,听她说的脸色也微变了,怒道:“……骥儿,你听清楚了吗?!只是为了一只畜生,就把睿渊打成了这样……”
韩骥早脸色大变,道:“那袍子被睿渊给杀了?!”
他急道:“母亲,你不知道这袍子是从小就跟着她的,突然死了,她能不着急不伤心不上火吗?!”
“够了,”老太太眼睛发红道:“你亲生的儿子还生死未知,你不担心他倒担心死了外人,我不想再听你说她伤不伤心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寒心……”
韩骥一时无语,顿了半晌才道:“母亲,我们都知道她是……我找了她很多年才找到,带回来本想给她说门亲事,没想到……罢了,母亲,我也不为难你,剩下的事我去处理吧,她人哪儿去了?!回玉芜苑了吗?!”
老太太冷笑道:“这样的人还能再留在侯府吗?!她也不屑于留在这里呢,说今后恩断义绝,她自姓钟,与我们侯府无关,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早赶出去早好……”
“什么?!”韩骥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怒道:“母亲,到底是谁忘恩负义,你比我还清楚……”
“你,你……”老太太气的手抖了起来,脸色也变了,怒道:“孽子……”
韩骥却早大踏步的离开了。
老太太又气又悔又恨,又被韩骥给戳了心窝子,如何能不疼,当下就白了脸坐在椅子上半天起不来,旁边的丫头们更是连声也不敢吱,全部低头顺眼的很。
缓了好半天,老太太才回过了神来,总算是有了一豪门贵妇的姿态了。这个寄真倒是因祸得了福。老太太看她一片忠心,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好养伤,这一次你忠主护主,等你好了,等睿渊也好了,我便做主让你过了明路……”
寄真心中一喜,眼泪还是刷刷的流了下来,道:“……谢老太太恩典,寄真以后一定谨记本分,好好服侍爷。”
老太太便拍了拍她的手,出了屋子了。
夏兰和冬兰有些不舍春兰和秋兰的情份,也不知道她们走了是福是祸,有些担忧,但还是担心老太太,道:“……老太太回去歇一会子吧,等少爷醒了,再与老太太说一声……”
“是啊,身子骨要紧,少爷年轻,太医说了也无大碍,只需休养,老太太可却熬不得精神了……”冬半低声道。
老太太点头,又回屋看了一眼睿渊,这才回屋去了。
坐在屋子里榻上半晌,才流了眼泪,道:“……真是作孽哟。”
也不知在感慨些什么,夏兰和冬兰更是不敢吭声,只怕劝多说多错更多,便保持沉默了。
韩骥一出二门上就怒道:“……刚刚三姑娘走了,为什么你们提也没提?!”
二门上的小厮们一人挨了一脚,疼的脸色都变了,将军的脚力可真不是盖的,那窝心脚都把他们给踹飞了,可他们也不敢不回话,急的翻了个身便跪下来道:“……老爷您也没问呐,小的们哪敢随意搭话……”
韩骥冷哼一声,怒道:“回来再跟你们这帮狗奴才算账……”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这些人便苦了脸,他们都是夫人的人,现在被老爷打了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