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善起了个大早,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光膀子的男人站在院子里。
陈少典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背心,露出精壮的臂膀,身上冒了一层汗,军绿色的背心被汗水浸湿紧贴在微黑的皮肤上。在部队这么多年每天早上都起早锻炼,陈少典早已养成了习惯,拥有着强大的生物钟。
天才微微露出鱼肚白,他就起床出门锻炼,围着村子在田野边上跑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天才大亮,村民们陆续起床出门劳作。
“早啊!”陈少典刚回来走进院子里,就看见李善从房里推门出来。便热情的笑着打招呼,露出一口大白牙,哪知李善竟无视他,面无表情的直接走进厨房去打水洗漱去了。
贵州盛产煤炭,每家每户都烧煤火。在农村,每家都会在厨房里的煤火炉里砌上一个小水池子,里面随时放满水,炉火的高温会通过炉壁的传递让池子里的水一直都是热的,这样平时用热水的时候直接舀出来用就可以了,倒也算方便。
陈少典见李善不搭理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耸耸肩神色自然的进房间去换衣服了。
李寿南原本是一个人住,房里自然也就只有一张小单人床。不过好在房间还算宽敞,陈少典自个找来木板在李寿南的床旁边简单的搭了一张木板床,什么也没有就铺了一张席子,盖的一床薄被还是李善屋里多余的,连枕头都没有一个,陈少典用几件衣服叠着将就当枕头用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晚上并不会凉,陈少典又是一个典型的糙汉子,睡在那什么都没有铺的木板床上,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挺适合的,以往他在部队里也是这样睡的,部队的宿舍里统一都是铁架床,铁架上一块平整的木板,陈少典也是铺上一张席子就完事了,只有冬天的时候才会加上一张床垫。
陈少典回到房里刚把背心脱下,就听到背后一声咋呼:“咦!”回头一看,自己的侄儿正眯着眼睛看自己,刚睡醒一脸迷糊的样子。
李寿南正睡得香甜,却硬生生的被一泡尿给憋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伟岸的男人,李寿南顿时有些迷糊了,心道:这谁呀?怎么会在我房里。
“怎么了?”陈少典见李寿南盯着自己看,那样子像是不认识自己一般,不由得开口问道。
“舅舅。”李寿南这一下子才突然想起,就在昨天,自己家多了个舅舅的事。
“.……”
随即俩人穿好衣服出房去洗漱,俩人端着脸盆,拿着肥皂直接打了冷水洗脸刷牙。
乡下人都没有那么多讲究,夏天都只用冷水洗脸。唯独李善不,李善一年四季洗脸都要用温水,私底下还调制了许多祛黑美白的面膜和护肤的产品用,李善也算是做了两辈子的医生了,不但医道精深,对保养这块也很内行,俗话说,一通百通,李善有靠谱的医术做底子,研究起护肤美颜这一块来自然就不在话下了。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把曾经那个面黄肌瘦、皮肤粗糙的李善变成了如今这个唇红齿白,清秀漂亮的李善了。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李善原本就长得五官端正小巧,以前因为生活饥苦,身体被拖垮了,黑红粗糙的面皮掩盖了原本的相貌。现在皮肤变好了,原本清秀好看的五官立刻就显眼起来,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她的美。
李善洗漱完就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以前只用做她和寿南两人的,现在突然要多做一个人的饭,而且陈少典的饭量似乎很大,李善一下子觉得以后做饭的压力似乎很大,心里不免有几分抱怨不爽起来,心里暗想:不行!得找点事情给这个陈少典做,起码得把他吃的那份给补贴回来,至于昨天签的合约,李善其实对生活费没多大坚持,真正在乎的反而是另外两条,那陈少典既然签了字,想必是不会把她家里的事情往外说的了。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再让陈少典随意进入她的房间了,李善心有余悸,已经把日记本藏得好好的了,生怕再一个不小心,又被人偷看了去。虽然是刚接触到,但看得出来,这个陈少典本质上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三人围着桌子吃早餐,李善就着咸菜小口小口的喝着稀饭,吃相十分斯文。陈少典和李寿南两人则是呼呼的大吃、狼吞虎咽,那声音惹得李善一脸嫌弃,简直不想跟这两人同桌吃饭。
早饭后,社长朱贵就来了,同李善打了声招呼就把陈少典叫走了。至于叫去做什么,李善对此也不甚关心,随他去。自己背上竹篓拿着镰刀把门一锁就和寿南出门去了。
初夏时分,正是蒲公英的大好花季时期。李善自然要趁这个时候多采摘来备用,蒲公英广泛生长在山坡草地、田野、河滩、甚至是路边,随处可见极好采摘。
乡下人又叫其婆婆丁、尿床草等别名,别看这小小的蒲公英如此普通不起眼,用处却大着呢!不但可以入药还是一道美味的菜。用镰刀割取叶心以外的叶片食用,不但可以生吃,还可以炒食、做汤等,是药食兼用的植物。每隔一个月就可以割一次,只要保留地下的根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发新芽。晚秋时节则采挖带根的全草,去泥晒干以备药用。蒲公英植物中含有蒲公英醇、蒲公英素、胆碱、有机酸、菊糖等多种健康营养的成分,有利尿、缓泻、退黄疸、利胆等功效。还可以治热毒、痈肿、疮疡、内痈、目赤肿痛、湿热、黄疸、小便淋沥涩痛、疔疮肿毒,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