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可能吧!”
“那他两口子怎么从来不说,还瞒着大家。”
“就是,都没有人晓得这个事情。”
“……”
大家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敢相信大字不识的李二勇两口子会懂医术。
“这个我也不晓得,我年纪小,我爸妈不告诉我,现在他们都死了,我更不会晓得。”
李善说得一脸肯定,大家虽然都不敢相信,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毕竟这人都死了,无从对证。再说她女儿李牛儿这小丫头也只是个孩子,平时都老实巴交的肯定不会撒谎骗人的。大家只觉得是李二勇骗了他们,却也想不通李二勇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医术,这俨然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
“那你还会医其他的病吗?”朱贵又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会。”李善斩钉截铁的回了会,朱贵自然深信不疑,昨晚他全程看到李善是如何救他婆娘的,虽然他不懂医,但昨晚那场景也足够震撼他了,原本已经宣告死亡的儿子被她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婆娘也救了回来。现在说她会治其他的病他自然是一点都不会怀疑。
“太好了,以后你当队里的队医吧!我们按一个成年劳动力给你工分,你看好不好?”
现在是工分换粮票粮食,买粮食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买什么都要票,工分就是换来一切物资的保证,想着自己还要养活弟弟,这些天的窘迫和饥饿让李善难堪无奈,现在朱贵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当然不会拒绝,最起码这个工作能保证她和狗娃不会饿肚子。
“好,不过药钱要另算。”李善说道,看病免不了吃药,她可提供不了免费的药。
“这个自然,具体细节我们明天在公社开会讨论,到时候再商量细节。”
李善答应了,朱贵又从家里提了二十斤米十斤白面送给李善,当做昨晚救了他婆娘和娃儿的感谢。围观村民们都惊叹不已,毕竟这年头家家都吃不饱穿不暖,这二十斤米和十斤白面差不多要一个成年劳动力一个月的工分去换了。
不过朱贵却觉得值得,粮食再金贵,李善救的可是他妻儿的俩条命呀,相比之下这点粮食实在算不了什么。李善也欣然接受,因为她现在是真的很需要粮食呀。
事情说完了李善就拉着狗娃回家了,围观群众也都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做晚饭吃了。不过每个人的口里都还在讨论这事,毕竟在这沉寂的小山村里,大家每天除了干活吃饭睡觉再没有别的事可做,平时也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今天这事算是一个新鲜事大新闻了。大家纷纷议论猜测李二勇是不是真的会医术,如果会的话他又是在哪里学的,为什么他不告诉别人不帮大家看病,村里每年都有人病死,要是李二勇给人看病的话兴许那几个人就不会死了,可是李二勇他两口子自己又都是病死的,为什么不医自己?大家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就开始回忆李二勇生前的丝丝细节,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最后才下定结论,李二勇两口子不是病死而是饿死的,任你再有妙手回春的艺术,你没饭吃照样要饿死,这样一说似乎就有些说得通了。
女人们围在灶台做饭,男人们坐在门前聊天。他们说,今天大家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王奶奶和社长的老娘从早上就说起昨晚李牛儿救人的事,说得神乎其神,在她俩口中,李牛儿明显成了华佗再世,连死人都救得活的神医了。王奶奶说那个婴儿生出来是死的,没有声气儿,全身乌紫,却被李牛儿提在手里一会儿吊着一会儿平躺着的,捣鼓了一会儿那孩子竟然哭出来了,就救活了。然后又把李善怎么救的朱贵婆娘再添油加醋的说一通,王奶奶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和爱嚼舌根,大家原本不太相信,就去找社长求证。朱贵是村里最有威信的人,所以他才会当上社长,他说的话没有人不信。得到他的肯定后大家才都相信王奶奶说的是事实。看社长对那俩姐弟态度很是尊重,大家开始意识到,以后见着李牛儿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了。这以后生病了都是要指望她来救的,不然就只能像先前的那几个人,生病了只能在家里等死。
回到家李善就赶紧把野鸡拿出来处理好了炖上,又淘了俩把米焖上,狗娃蹲在灶下烧火。俩人都饿了一天了,李善又还有些发烧,身体早就受不了了只是一直在撑着而已。
“姐,今天那么多人把我们叫去社长家做啥呀?”狗娃迷惑地问道。
李善摸了摸狗娃乱糟糟的头,头发已经长很长了又油腻腻的,李善心下想明天一定要给他洗干净。
“叫我们去给了我们米和面呀,明天就可以给你蒸馒头吃。”
狗娃的口水又流了出来,这时候鸡肉已经炖好了,浓郁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李善给狗娃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米饭,就着香喷喷的鸡肉吃饭。一大锅鸡肉被俩人吃去了大半,剩下的刚好可以留做明天早上的早饭。
“嗝!”狗娃摸着撑得圆鼓鼓的肚皮打了一个嗝,嘴上还都是油渍。
俩人心满意足的饱餐一顿后,李善让狗娃去打水洗脸洗手。自己则趁着天还未完全黑,把今天采的草药和野菜处理好,找了一些可治伤寒的草药熬成汤喝了,就叫上狗娃回屋睡觉了。
此时刚好月上捎头,清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