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主意？”
浦进主动叩下头：“都是属下一人的错，请主公降罪。”
杨麟一把拍在案几上，那案几几近碎裂。
“好大的胆子，敢对我使méng_hàn_yào？浦进，你真当我不舍得杀了你？”
扈三娘跪下请求道：“夫君息怒，军师也是权宜之计，他也是为了保夫君周全。”
折美凤也跪到另一边：“姐姐说得不错，军师是出于好意……”
“放肆！”
杨麟突然暴喝出的音量充斥着他失控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身边的人们这样吼叫过，他也知道这些人所为皆是为了自己。然而，斥候送来的战报上写得很明白，断后的上万将士，都已经全部身陨；梁士敢四人皆无全尸，且被人分别将尸块吊在城楼上示众；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百姓，用他们的血染红了杭州城；即使有些许幸存者，也都全部沦陷在了方腊的奴役之下。
“卢俊义。”
“末将在。”
“在自己军营里刺杀统帅，你是不是傻？”
浦进连忙解释道：“不怪卢将军，都是属下叫他这么做的。”
“他们傻，你更傻！现在统帅、监军全特么死了，你让我们这上万兄弟去哪里找活路？”
韩世忠道：“四郎，虽然卢将军是想射杀蔡绦，可蔡绦并不是死于他的箭下。”
杨麟白了韩世忠一眼：“我当然知道，他就射了一箭，结果蔡绦那个大傻子身上插了一堆箭。这里面摆明了有人陷害我们，但是现在能怎么办？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栾廷玉、袁朗，还有门外狄二愣子，给我滚过来。”
三人齐齐跪到杨麟跟前，大气也不敢喘。
“你们都是在哪找的兵？”
三人相视一圈，都低下头，继续沉默起来。
杨麟起身在帐里踱着步子，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
“李助、杜嶨，当世高手。即便卢俊义箭法精绝，以李助的位置，要挡下这一箭，也不是难事。事发之后，他们这么轻易的撤离战场，难道？”
牛皋恍然大悟：“是了，这是王庆借四郎之手，除掉了蔡绦。”
屁话，关键是为什么？王庆为何在关键时刻背叛了蔡家？
可恨老子麾下武将出众，可惜脑瓜子灵光的文士奇缺，只这一个浦文英是远远不够啊。
浦进跟着补充道：“既然王庆并不是真心投靠蔡家，这一箭双雕之计，到底便宜了谁？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真正的黑手。”
杨麟坐到案几上，他需要冷静的思考。
韩世忠道：“当下最应解决的，是如何过朝廷这一关了。”
狗日的，真他娘心烦，到底是谁这么恨我杨家？不整垮我们不罢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