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回营交令,自然无有异常。穆弘急急回了大帐,却有一二妙龄女子被缚其间。见到穆弘进去,惊恐的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关胜邀宣赞、郝思文去自家营帐吃茶,宣赞心里堵得慌,脸色难看得紧。关胜道:“我知二位兄弟辛苦,然行军之中不准饮酒,是关某铁律。今夜且吃些茶水,待进了苏州,我专请你们喝好酒。”
宣赞脱口道:“哪里是嫌弃哥哥茶水,实在…”
郝思文也只是闭口不言,关胜觉得蹊跷:“到底何事,如何不肯讲明?”
“那穆弘贼厮,适才探查时,去劫了两户农家,抢了财物不说,又强抢了两个女子,余者也皆杀死。我等接到消息,已是晚了一步。哥哥,你说,我等身为官兵,如此作恶,如何肯教江南民众信服?”
关胜涨红着脸颊,牙齿咬得直响:“贼子该杀!”
说罢叫郝思文去宋江那里报信,然后带着宣赞与十几名亲兵便往穆弘营里去了。
穆弘帐外亲兵自然挡不住关胜,闯进帐中,那穆弘正在榻上强搂着二女胡作非为。
“穆弘,你身为朝廷将领,如何行这qín_shòu之事?”
穆弘也是一惊,见来的是关胜,心里有些发虚:“关家哥哥,小弟只是,只是一时按奈不住,小弟会付她们银子的。”
这话一出口,关胜更是火起,上去拖了穆弘往帐外一扔,正砸在急忙赶来的宋江脚边。
宋江黑脸一沉:“都是你干的好事,左右还不与我拿了。”
裴宣掌管行军律令,正要吩咐上去拘拿,却是王英、李逵这些人上去架起穆弘便往后去了。
没等关胜发声喝止,宋江又笑眯眯的上来搀着关胜道:“兄弟劳苦,似这等小事何必兄弟亲自出马,看我薄面,且不与他一般计较。等他日上了战场,专教他戴罪立功可好?”
关胜再不发一言,径直带着宣赞、郝思文离开。裴宣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吴用、孙立、花荣,不再说话,独自回营去了。
似这等事如何能瞒得过营里万千人的眼睛,纵然宋江、吴用下了严令,不许肆意传播议论。可这些当兵的本身日子就枯燥乏味,有了新鲜段子,自然讨论得更加绘声绘色。
只是在这些宋兵全部放松了警惕,都沉浸在马上就要进入苏州的憧憬与将军们的fēng_liú史的快活中时,石宝的部队已经秘密拔除了外围哨点,摸到了营门之外。
丑时过去,全营安静下来,将军、士兵都畅游在属于自己的梦乡里。石宝与左右将领约定的信号同时发起,憋了半夜的方腊士兵如洪水猛兽一般全力冲进宋江的大营里,见人就杀,见帐就点。不到一刻,整个大营就成了一片火海。
宋江披着衣衫一边吩咐人手应敌,一般在郁保四的护卫下往营外突围。各部将官一面调集士兵,一面救火,整个大营乱作一团。石宝往中军赶时,正碰上手持大斧的索超,二人更不搭话,只上前拼杀,战十余合,石宝见其勇猛,不愿恋战,往东退走。索超性烈,执意追赶,石宝趁其疏忽,从马上摘了一柄小锤,顺势后甩,正中索超胸口。索超闷哼一声,口中出血,石宝返身一记回马刀,将索超斩于马下。
此时步军邓飞、马麟左右杀来,石宝大刀飞舞,刚一交手,邓飞便被打脱了兵刃,一刀砍作两段。马麟亦使大刀,勉强接了两刀,不敌欲退,被石宝赶上,一刀戳在后心,当场毙命。
石宝赶往宋江中军大帐,已是空帐,再行追赶,又遇到李逵、樊瑞、鲍旭、李衮、项充的组队截杀。石宝以一敌五,本也不惧,只是这五人配合无间,与之缠斗,十分勇猛。石宝始终走脱不得,这时曾羿赶到,抬手一箭,直射入鲍旭左肋,石宝手快,补一刀,将鲍旭砍死。
李逵见状暴起,不避刀剑,只要找石宝拼命,石宝居高临下,一刀正劈李逵面额,幸得项充、李衮团盾挡住,这才捡回一条命。这时,关胜已经赶到,二话不说见了石宝这个使大刀的便迎了上去,两人战在一处,恰逢敌手,你戳我砍,斗了个旗鼓相当。
曾羿防着李衮、项充的飞刀、标枪,后二人亦防着曾羿的冷箭。二十合后,双方各自稍退。他们心里都清楚,对手与自己不相上下,实难分出胜负。宋江大营溃乱,而石宝兵力有限,都有了罢手的意思。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传来,众人一瞧,一杆大戟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