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前辈,得叫姐姐才对。”
白无常挑了下细眉,满面嬉笑,转身便将猝不及防的黑玫瑰扑到在地,满面亲昵的模样,将脸也在她胸前不断蹭着,上下其手,逼得黑玫瑰满面通红,想推却又无力,只能将目光转向陆尘。
但如此场景,陆尘也只能别过头去。
包括公孙凉几人,便连白叔也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径直出了房间。
“咱们去妖城逛逛?”
夏小贼尴尬的道了一声,也有些受不住白无常的性子。
“一起?”
公孙凉转向陆尘,后者也只能点头,随着一起离开房间,就只留下白无常与黑玫瑰仍旧在其中。
然待得几人渐渐走远,白无常面上笑意忽的收敛,径直放开黑玫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却又转头看向还在整理衣裙的黑玫瑰,眸中满是戏谑。
“走过阴界的亡魂,却仍旧停留阳界,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忽的开口。
将将理顺了衣裙的黑玫瑰身子忽的一凝,面上的不满与羞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变作冰冷模样。她一双眸子闪烁着寒光,望向白无常,又轻哼一声,并未回答。
“真是奇怪的道法,便连妾身的眼睛都不能看穿究竟是怎样的道理能够让你重新还阳。呵,小黑的阴勾玉看不出来,毕竟只能构建虚无幻境用以杀人罢了,但偏偏妾身的阳勾玉可看穿万般本质,见到你第一眼便已经看了出来。你命渊中有许多诡异的道痕,该是一阵法,正镇压着代替了生机的死气。妾身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说着,白无常红唇微翘,她一双眸子都渐渐化作纯白的单勾玉,闪烁出异样的光芒不断转动,仿若能够洞穿人的灵魄。
“阴界有**,阳界有生死至理,不容分毫触犯忤逆,但你却偏偏违背大道,不入轮回,逆转生死。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谁,帮你做到了这些?”
“与你无关。”
黑玫瑰冷哼一声,转身便坐上陆尘的床铺。
她身子靠近墙边,又将双腿抱紧,一双眸子却死死地盯着白无常。
“倒是你,与他如此亲密,究竟在图谋什么?”
“妾身可没有任何图谋,不过是觉得圣子命苦,如今身旁连个照料起居的人都没有,便想着好好宠他爱他,免得难过。”
“呵,母爱泛滥吗?不过毕竟是个老妖婆,几千年了仍旧雏儿之身,难免如此。”
黑玫瑰轻哼一声。
“彼此彼此,妾身是个老妖婆,你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妾身更老呢。”
白无常倒是并未恼怒,仍旧嘻嘻笑着。
她又上下打量一番黑玫瑰,忽的沉默下来,面上笑意也渐渐收敛。
“别忍了,违逆乾坤大道,沾染阴阳是非之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便如当初的血天大圣,他杀穿阴阳两界,撼动大道至理,最后便是落得仙根被斩,不得好死的下场。你,也得不得好死。但此时圣子已去寻虎王说话,其他人也都不在,就只妾身这一个看穿了你来历的人而已。痛,就叫出来吧,妾身不会告诉圣子,更不会多嘴与外人乱说。”
“不用你管!”
黑玫瑰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抬头时,满面惨白,却又狰狞。
“妾身是为你好。”
白无常微微摇头,起身来到床边,一双阳勾玉的眼睛已经看穿了黑玫瑰的一切。
她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黑玫瑰精致的下巴,阳勾玉的眸子满含怜惜与不解。
“违逆阴阳大道,自阴界逆行而来,阳间自然容不得你,该是散去过往修行,还得每日每夜受刮骨之痛,灼魂之伤。莫要说习惯了,这种东西换做是谁也不能习惯,那等痛楚亦并非寻常人能够承受。自你去往炼狱,到如今,这许多年来如一日,仍旧咬牙坚持,不为外人所知。你与圣子,究竟有和牵连?他又做过什么,值得你为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