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迎接的官员,但朝廷也不是不闻不问,过了许久,才有个官员姗姗来迟。
这位官员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体态略显瘦削,面容敦厚,但态度却很是傲慢——他在下人的扶持中走下马车,金贵干净的鞋子踩上微湿的地面,他的眉头明显嫌弃地皱了皱。
他没有穿正式的朝服,在见到唐黎的时候,也没有做拜见公主的标准跪拜礼仪,他只是表面礼节性地和唐黎打招呼:“微臣礼部谢然,参见公主。”
从简单明了的细节中,表达了他同样简单明了的不尊重。
不得不提一句——
南宫泽的那个退婚圣旨,真的是让唐黎的身价一落千丈!在梁城就已经被忽略过一次了,这次,看来是真的快被当场平民对待了……谢然,她记住了!
“恩……”
“皇上尚未回宫,在此之前,您都会住在驿站这里。”没等唐黎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打断她,充满傲气地开始张罗指挥,“会有臣吩咐了下人过来,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
“好。”
毕竟贵为一国公主,受到冷言冷语的欺负,也要保持基本的高雅态度。
所以,唐黎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磨牙,表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甚至指挥阿柳:“泡两杯茶来。”
“是!”阿柳垂着头,立马就退下了。
只是没有人看到,阿柳藏在袖口的那只拳头,已经紧捏了起来。
是他!
竟然是他!
进京城的第一天,竟然就见到了害死他们家的敌人!
谢然,他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没想到如今也是……真是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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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很快泡了两杯茶回来。
此时,唐黎和谢然正坐在驿站的同一张桌子上,“相谈甚欢”——基本上都是谢然趾高气昂地说几句,唐黎便兴致缺缺地反讽他几句,结果有些……不欢而散。
“公主!”正巧阿柳泡了水进来,端茶送水的一下子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也让这种尴尬又无声的气氛得以化解。
唐黎点点头。
阿柳则弯腰送茶,可她刚要放到谢然手边时,刚刚还静坐着的他陡然一扬手,立马滚烫的开水立马飞溅出来,几乎全部泼到了阿柳的手臂上……
阿柳惊呼一声,忍着烫伤的疼痛没有出声。
谢然只是袖子上被溅到了几滴,却比阿柳更加表情吩咐,活像是被人淋了硫酸似的“活蹦乱跳”,朝着阿柳大骂出声:“怎么回事?你怎么端水的?”
“大人恕罪。”阿柳连忙垂头请罪。
谢然却是不依不饶,指桑骂槐地想要唐黎出面给个说法。唐黎对这些都不太在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