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林越彻底失了眠。昨天秦琬发烧睡在一边除了磨牙倒还是挺安稳的,但今天不一样了。她时不时地把胳膊腿甩到林越身上,这也就算了,每当林越睡意袭来,秦琬总是恰到好处地转个身把被子卷走,这空调吹得林越汗毛直立。林越咬牙切齿地望着秦琬像个孩子一般抱着被子蜷缩着的背影,她突然就笑了出来,这些天在她脑中一直如盘根错节似的缠绕着她思绪的烦恼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隔着被子轻轻拥住了秦琬,秦琬海藻般铺散的长发带着洗发水的味道。
没一会,秦琬一巴掌拍开了林越的胳膊,皱着眉头翻个身。林越叹口气,看了看手机,凌晨四点。
她瞪着两眼躺床上发了会呆,然后出房门准备去洗个澡。
只是,自作孽,不可活。林越忘了昨天为了骗过那小哥,竟然忘了再把热水器开关打开。直到冰冷的水洒在身上的时候她才嘴角抽搐地想了起来——作死。
一路打着喷嚏,林越终于知道为什么昨天那小哥嚎叫了十分钟,她小心地开了门,然后趿着拖鞋“啪”的一声把整个屋子的电闸拉掉了。然后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淡定地走回了房间。
果然,没多久,大家就被早早地热醒了——这个大家不包括秦琬这头猪。
林越和陈凯两个人哈欠连天地靠在门框边看小帅哥蓬头垢面地愤怒地打包行李:“什么破地方?!居然还真的跳闸了哦,这种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陈凯被林越眼中的血丝吓了一跳:“哟,昨天没睡好?还是说……”陈凯仿佛洞察一切似的笑得意味深长。
“别闹了。”林越揉揉眼睛,笑着说,“我的品位还不至于这么低劣吧。”
“嘿,那妹子长得挺正啊!只是身材……太平了。”陈凯用胳膊戳戳林越说,“你不要,我拿去了?”
“你他妈想死?”
陈凯觉得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林越眼睛里突然有种令人畏惧的光,他愣了愣,忙笑着说:“开玩笑呢,怎的还当真了?”
没一会,在大家“温暖好心”的目送礼中,小哥提着大包小包边给那个“欺骗”了他的房东打电话,边出了门。
之后,林越拉回了电闸,两个人打着哈欠挥手道别,继续回房睡觉。
八点多的时候,林越正感激涕零地攥着好不容易从秦琬怀中抢过来的一角被子睡得正熟,秦琬把她摇醒了,还是激情澎湃的那种。
林越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睛:“……你死了还是我死了?”
“什么玩意?”秦琬没反应过来,继续摇林越,说,“有没有搞错,现在都快九点了你还睡得跟猪一样。快起来,我们做有劲的事去!”
林越眼一闭,把自己摔回到床上,嘴皮子动了动:“……神经病。”秦琬被她一带,一个没坐稳,整个人摔到了林越身上。
林越被这一压彻底醒了过来:“你特么……投怀送抱也不带这样吧。”她黑着脸看着秦琬满脸抱歉地从她身上爬起来,更重要的是她特么居然还是按着林越的胸艰难地起了身,结果没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竖着眉毛说:“作死啊你,想打架啊?!”然后看着林越那双眯地细长的眼睛,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摸得爽吗?”林越撑着身体坐起来,一脸好笑地看着秦琬。
“平。”秦琬从容地说,然后拍拍屁股下了床说,“我要去宋语怀办公室偷语音记录!”
林越的睡衣耷拉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她盘着腿望着秦琬说:“所以呢,管我什么事?”
“你帮我去偷。”秦琬决定无视这个香艳的画面。
林越还是哈欠不断,她拉过杯子蒙住头:“神经病。”
只是最后,林越还是被秦琬拖着准备去宋语怀办公室偷记录。余姗跟宋语怀还有秦琬三人大学就认识,自然不能让余姗过去□□,而自己去则很有可能露出马脚,并且秦琬总有种隐隐不良的预感,她觉得跟那个男人的纠缠根本还没结束,但她根本不想再趟进宋语怀这浑水中,于是林越变成了最佳炮灰。
幸好这几天宋语怀挺空,于是林越预约到了下午的心理治疗。
阳光刺眼的高楼底下,秦琬拍拍林越的肩,信心满满地说:“加油,见机行事。偷不到我也不怪你!所以,千万不要有压力!”
“废话,我这是友情帮助,偷不到正常……”说完,林越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地上了电梯。
半小时后,秦琬在大楼底下的抹茶店蹭着wifi吃着冰淇淋正开心,电话响了。
林越还是一副分分钟要睡着的声音:“在哪?”
“b1,在xx抹茶,我请你吃冰淇淋啊!么么哒!”
林越一脸阴沉地人挤人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幸福地坐着吃甜点的秦琬,揉着眼睛“啪”的一声把口袋里的u盘扔到了秦琬面前:“我做人是有多失败,帮你做事最后还得亲自来找你。”
“拿到了?”秦琬一脸不相信,“这也……太容易了吧,才四十分钟……”
“嗯。”
“你怎么做到啊?”
“我跟他打了一架。”林越咬着唇笑着从秦琬手中抢过小勺,挖了一大勺布朗尼。
秦琬目瞪口呆地差点忘了捍卫自己所剩无几的布朗尼:“什么玩意?你这简单粗暴啊。”
“你智商呢?”林越翘着二郎腿,再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安眠药啊蠢比。不过为了不让他怀疑,我只放了半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