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薛菡菱的自供,街上虚惊一场的人群渐渐散去。
刚才还在人群中拉着薛菡菱赞叹她居然如此有先见之明,能及时穿戴整齐逃到街上的中年妇人,此时正横眉冷目地扯着薛菡菱的衣袖,口中骂骂咧咧,“你神经病啊,梦游砸哪儿不好,非要来砸我家的院墙,整面墙都倒了,我院子里种了很多名贵的花,你知不知道多少钱啊……”
薛菡菱自知理亏,只能连连道歉,“很抱歉,我会负责赔偿的……您能不能先放手,让我打个电话,让家里人送钱来……”
“不行,你别想溜!你们这种年轻小姑娘一个个不学好,半夜三更在街上晃,谁知道你有没有同党……
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在这条街上住了多少年了,没人敢欺负到老娘头上,今天你敢砸了我家的院墙,你信不信老娘明天就找人砸了你quan家……”
中年妇人越说越难听,就连负责调解的巡警都看不过去,“这位女士,人家认错态度很诚恳,就连事后都没有离开,还主动报警,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赖账,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我呸,你长眼睛了吗?看看我家院墙损毁的程度,你相信这是她这个瘦不拉及的小丫头一个人做的吗?明显她就是留下顶包的,肯定还有同伙!”中年妇女鼓着金鱼眼,指着自家院墙里的满地狼藉,气得直跳脚。
说着,中年妇人又开始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大声哭闹,张口就要薛菡菱赔偿三十万,说是她家得过奖的名贵兰花被砸死了,要她负责赔偿。
就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街角闪过两个修长的身影。
“老大,这个丫头就是让维特吃瘪的那个?就这点水平,也能吓退维特,这小子真是该回炉好好操练操练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对幻术格斗技一窍不通,刚才的幻境,我要是再加点料,绝对能彻底撂倒她!”
一个面容仿佛隐藏在雾气之中模糊不清的男子,轻蔑地冷哼了一句。
“沃尔,别太过自信,你或许能困住她,但是你绝对伤害不到她……她只是还不会使用异能分辨幻境空间里的封闭回路而已!加上……她的脾气上来了,没有耐心跟你玩而已……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悠悠的一声叹息,带着说不出的惆怅,话音渐落,原地只空余一个清华高贵的背影,渐行渐远。
薛菡菱听到中年妇人的狮子大开口,就知道这回惹上的麻烦想要善终是不可能了。
“警察同志,麻烦你们能将这里的花草采样吗?我需要送去估价,然后再跟这位女士商榷赔偿金额……”薛菡菱耐着性子,最后提出理赔方案。
“不行,你不签下赔偿金的协议,我死都不会放你走!”中年妇人冲进自家院子里挡着巡警整理花木的动作,脚下连踩,将原本就东倒西歪的几株兰花彻底踩烂。
看到这里,就连巡警都看出来了中年妇人趁机勒索的用意。
“既然你们之间无法协调,都跟我回警局吧!”巡警对这种泼辣的妇人也很头疼。
“站住!你们要抓也抓那个惹事的臭丫头,抓我女儿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从房子里又跳出来一个干瘪的老妇人,抱着中年妇人大哭没天理。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作死啊,半夜毁人家的院子……”老太太脾气看起来比她女儿更火爆,冲上来身手敏捷地就要扇薛菡菱的耳光。
薛菡菱一夜没睡,整个人本就精神不济,加上连番的打击,心情也有些糟糕,被这么一闹腾,原本还残余一些愧疚之情,也被这对母女的刁蛮气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老太太冲上来,薛菡菱只简单的伸手一挡,就架住了老太太挥上来的手掌,可是,她还没开口,就见老太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然倒在了她脚下。
“杀人啦——”一声尖叫划破天际,中年妇人扑上来,抱着一动不动的老太太,哭得如丧考妣,“你们都看见了,就是这个丫头动的手,我母亲身体不好,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这是遭遇了传说中被碰瓷的节奏?薛菡菱看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她生怕自己的异能反伤会不小心伤到这个老太太,特地收回了“蕴”术,却不料,这个老太太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菡菱,你又闯祸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令人头痛的调侃响起。
薛菡菱惊喜地看向来者,“哥,你怎么来了?”
“亚历克斯给我打的电话。”
薛菡芪下了车,关上车门,大步走向倒坍的围墙,目光不善地瞪了一眼地上哭喊的中年妇人。
薛菡菱的目光很快就准确的落在亚历克斯站立在人群之中的高大身影上,这个异国帅哥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他一身简单的休闲运动装,脚上还穿着跑步鞋,想必是晨跑锻炼,恰好看到了她遭遇的麻烦,这才及时给薛菡芪打了电话。
亚历克斯跑到薛菡菱的身边,璀璨的眼眸在晨曦中亮的惊人,他朝着薛菡菱挥了挥手机,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薛菡芪围着院墙溜达了一圈,无视中年妇人噬人的眼神,对着巡警有条不紊的开口。
“首先,我对我妹妹的行为过失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只不过呢,这个三十万的赔偿金,我们绝对无法接受。
另外,有关这堵倒塌的围墙,我想我有必要提醒各位,这条老街的沿街住户,在九五年接受过第一次旧房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