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还想问什么,梅以求却已经转移了话题,问青木:“现在那个影子还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青木说:“暂时不会了,不过等它成长起来,早晚还是会知道的。”
梅以求点点头说:“该和夏老头子好好谈一谈了。”然后他又咨询青木的意见,“在这里谈,还是出去谈?”
青木说:“出去谈吧。夏老不是觉醒者,在梦里谈的东西醒来后不一定记得住。而且,你们现在相当于是入侵者,如果和夏老谈话,我虽然可以尽量稳定住他的梦境,但你们的精神力都会很快消耗掉的。”
“好,那我们出去谈。”梅以求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觉醒者这个陌生的名词而感到惊讶。
……
胡杏醒来看见梅以求就坐在那里,正抬腕看着自己的手表,神色没有什么异样。这个老头子的精神力量让她吃惊
梅以求问道:“你们感觉刚才在梦里经历了多长时间?”
青木笑而不语。
胡杏想了想说:“你们没来之前,我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时候我很害怕,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后来乌鸦带走影子,到你们过来,我们一起聊天,应该有个一两个小时的样子吧。”
梅以求又问:“那你猜猜现实过了多久?”
“十几分钟吧,反正不会太长。”自从会做清明梦以后,胡杏经常靠闹钟出梦,所以对两个空间的时间对比有一点概念。
梅以求指了指手表笑道:“十七秒!我们在梦里的一切,现实只过了十七秒,这还包括了我用来自我催眠的时间。”
这时候夏文远也悠悠的醒过来,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朝青木笑了笑,然后问梅以求:“教授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梅以求掏出烟斗,朝夏文远做出询问的姿势,夏文远说了声请便,梅以求就装上烟丝,用火柴点燃了,吸了一口烟说:“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过于惊世骇俗,夏先生,包括这位胡杏小姐,希望你们听了以后保持镇定,还有这事儿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讲。”
夏文远和胡杏点了点头。
梅以求就把哥本哈根会议关于莱斯特去世的事情及其遗言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叼着烟斗,静静地看着他们。
胡杏惊讶地长大了嘴,有点不相信似的去看青木,而夏文远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教授,您的意思是,我梦里的那个影子是个外星人?”夏文远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要问清楚。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梅以求说。
“可是……你们并不能证明莱斯特先生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夏文远一向平和,一旦严肃起来的时候说话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哪怕年迈有病,眼神看过来时也有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当然,我也非常尊敬莱斯特先生,并不怀疑他的人格和学问。”
梅以求说:“你说的没错。我们在哥本哈根为这个问题争论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结果。在得知夏先生的情况之前,我也不能确定所谓的寄生意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现在,我已经可以非常肯定莱斯特先生说的是真的。至于这东西究竟是来自外太空,还是来自沉睡的地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被入侵了,而我们毫无办法。”
夏文远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教授既然来了,总不会是来宣判我夏某人死刑的吧。”
梅以求说:“夏老果然是个达人。”
俩人说着就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夏文远问:“教授就明言吧,需要我做什么?”
梅以求说:“刚才你的私人医生说你在霍普金斯医学中心接受过检查和治疗,而莱斯特先生也是在那里去世的。我们拿到的关于莱斯特先生的死亡报告说他死于急性脑炎,但我刚刚收到一份朋友秘密传给我的资料,事实上莱斯特先生临死前有另外一份明码遗言,要求医院对他进行尸检。而医院也这么做了,并在他的脑部检查出了一种新型病毒。但是,病毒样本和病理报告都被销毁了。”
“有这种事?”这件事情连青木都不知道,他上次在梅以求的实验室并没有听教授说起。
梅以求说:“昨天刚刚证实的。我的朋友是在整理医学中心数据库资料的时候发现问题的,虽然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资料,但具体的病毒信息却找不到了。”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胡杏奇道,“霍普金斯医学中心也太不严谨了吧!”
“这说明,医学中心已经有人被寄生成功了,而且这个人的权限还不小。”青木说。
“没错,这就是我们正面临的难题。”梅以求说,“目前全世界发现的和夏先生一样处于抵抗阶段的案例只有十来个,那么除了没被我们发现的病例,剩下的人要么是安全的、还没有受到入侵的正常人,要么就是已经被寄生成功、变成外星了。”
“所以你们连霞姨都怀疑?”胡杏才明白房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的原因,想到梅以求说的可能性,突然间不寒而栗。她看向青木,感激地笑了笑,知道自己能呆在这间书房里,完全是因为青木的信任。
梅以求说:“目前来看,入侵者的重要目标是掌握人类社会资源的那些人,包括技术、权力和财富。政府机构、军队、科研中心、医学中心一定会成为他们的重点入侵对象,而且越是防卫严密的地方会变得越不安全,因为对他们来说所有的防卫都形同虚设,能对付他们的只有人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