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义父!”年轻男子闻言顿时拱手领命。
义父?奉先?
如果夏玄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呼,因为他们居然就是丁原和吕布!
吕布是丁原帐下主簿,而丁原则是并州刺史。
丁原见得吕布恭恭敬敬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而吕布则是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随后他将手中方天画戟交给了两个小卒抬着,大踏步离去,他有点怨气,自己勇武盖世,为何丁原却不让他领兵,哪怕只是一个都尉也好啊!
值得一提的是丁原并不知道吕布的怨气,还以为他是个乖宝宝呢。
雁门关一役虎头蛇尾而终,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人是丁原,因为他认为檀石槐在耍阴谋诡计,他是檀石槐的老对手了,不可能相信檀石槐善心大发突然退回草原,所以他非常谨慎。
而欢喜的则是蓟县夏玄麾下的文武官员,他们终于得到了夏玄平安的消息,其实夏玄的这一次北征没有人看好,甚至以为他只是带兵出关打个酱油,但这半个月来一车车送入居庸关的战利品以及数以万计被缚双手的胡人,还有那成群成群的牛羊马匹源源不断压入关内,致使所有此前不看好此战的人都哑口无言了!
他们对夏玄刮目相看,同时心里也有了一种声音!
此子却乃真英雄也!
只不过当田丰得到夏玄兵发弹汗山鲜卑王庭时,当场跳脚起来了,他有点失态,顿足不已,甚至差点丢印而去,他就是这样一个刚直的人,若非沮授等人死死拉住他,他肯定一人一马回巨鹿去了,在他看来如此自傲自大兼自狂的主公,他田丰服侍不起!
而在鲜卑王庭外,弹汗山外围群山之中(阴山山脉中段),一支如同野人的汉军躲藏在歠仇水的一条分支旁驻扎,他们衣衫褴褛,就像是难民,即使夏玄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们出关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补给,没有后勤的他们还能把破布一般的衣服穿在身上就不错了,虽然很多人在甲胄外已经套上了鲜卑人的兽皮来御寒,可惜到了夜晚效果就不怎么样了,要知道武侯军为了轻装前进,不被尾随的拓跋部追上,根本就没带任何辎重,自然而然也就连躲避寒风的帐篷都没有。
“主公,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真的要攻打弹汗山王庭吗?”陈宫哈了一口冷气,如今已是十月初,北方的天气冷的极快,大冬天的时候一阵阵寒风袭来能把人活生生冻死!
夏玄心有不甘。
如今武侯军一路都打到了弹汗山王庭下,可却不能等到檀石槐死后再退兵,那么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可问题是数千将士的性命重要,还是荣耀重要?荣耀没了可以再取,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再说武侯军这一个月来取得的战果还不辉煌吗?朝廷还能说什么?那些久等捷报的老夫子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难不成天子刘宏还真会为了一个承诺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问罪夏玄吗?
“哎,是该退兵了!”夏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是南方人,第一次北征不了解草原的寒冷,情有可原,而在这几天夜里他深切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彻骨冰寒,要知道如今已是立冬之后的季节了啊,大草原上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夜晚的时候因为没有营帐,只凭火堆驱寒的武侯军兵卒一个个都被冻的手脚发青,浑身发抖,患寒病者极多,这种情况若不能转变,别说打下王庭,连走到弹汗山都是个问题!
“报....”突然,远方有一骑绝尘而来,马上的人儿穿着兽皮,不用说肯定是豪侠卫的斥候,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夏玄不远处,翻身下马拱手说道:“主公,西南方百里外发现鲜卑人的前锋部队,约有三千骑众,这些鲜卑骑兵一人两马径直奔向鲜卑王庭而去!”
“西南方??”夏玄微微蹙眉,随后眼神一亮,道:“难道是从雁门关退回来的檀石槐本部兵马?如此说来檀石槐应该最迟明日凌晨就可到弹汗山了!”
夏玄突然想起了三国中后期,魏国为解鲜卑之患,幽州刺史王雄遣刺客韩龙出塞杀轲比能,获其首级,自此之后,鲜卑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强者远遁,弱者请服,漠南再无战事。如果,如果说他夏玄也充当一次韩龙的角色呢?能不能取下檀石槐的首级!
虽然这样有点胜之不武!
而且刺客也是这个时代最让人看不起的老鼠。
但,夏玄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摇头苦笑暗忖道:“罢了罢了,檀石槐哪怕回到了弹汗山也是英雄迟暮,不出月余必然身亡,他是一位真正的草原英雄,哪怕这十多年来手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杀,也不该死在一个刺客手中,更别说身首异处,而我如今是汉庭的封疆大吏,如果还保持着曾经做刺客时的想法,那就太对不起麾下的文臣武将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夏玄顿时豁然开朗,连一直紧绷的眉宇都松了开来,其实他一直都被天子刘宏的话语唬住了,跳入了一个死圈中,以为拿不到檀石槐的首级就会必死无疑,但他却忘记了一句经典的名言,木秀于林风之必吹,同时他也想到了桥玄在他离去时的那句,凡事过犹不及!
如果他真的杀了檀石槐,并且取了檀石槐的首级送到崇德殿那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呢!试问一位天子,怎么可能会留下如此功高震主的臣子?再说百官怎么可能允许风头被他夏玄一人占尽?届时他就是真正与整个朝廷为敌了啊,如今他羽翼未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