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话,便立即把金小柱的所有罪责全推到了毕徐思的身上,把金小柱从主犯变成了从犯,的确是高明的很。
仔细描了描黄表纸上的火柴人,在最上面的那个弓着腰的火柴人头上画了个问号,秦不易头也不抬,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要不是我亲身经历了整个事件,我还真信了你的话!不愧是所长,比你的两个侄子强多了,姜果然是老的辣。这样吧,如果金所长能够解开我画的这个问号的答案,并且让我满意,我就把这件事揭过!”
老眼眉角一挑,浑浊的眼珠爆出一丝精光,金赞看着秦不易,突然醒悟道:“你想让我说出我上面的人?呵呵,说出来就怕你吃不消,我查过你的底细,我虽然是这个镇的所长,那也是个二级警司,而你只有一个师姐,只是个穷学生,可管不到甬城这边,想搬倒我可不容易!”
绕着秦不易转了半圈,来到另一边,枯瘦的手指指着黄表纸上的那个问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何况我上面的人可是我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嘿嘿,他这些年可在我身上得了不少好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还知道你和悦琼集团有些关系,不过王建勋毕竟是商人,政界他未必能有什么可靠的关系!”
“我觉得你是该退休了!”在那问号上添了几笔,又勾勒成了一个火柴人,秦不易这才站起身,把黄表纸推给金小柱,淡淡道:“你不是很想要这个么,现在画完了,送给你!有你这幅画才会这么精彩!”
“这画里还有我?哪个?”可能是脑子有坑,金小柱竟然还真找起了自己是画中的哪个火柴人。
“蠢材!”从弟弟手里夺过黄表纸,金大柱肥硕的手将整张黄表纸撕碎,金小柱听不懂秦不易话里的意思,可不代表他不懂。
这幅画最下面十几个火柴人代表的是派出所里所有涉事警员,两个稍胖的火柴人就是他兄弟俩,上面弓着背的火柴人则是他们的大伯金赞,而那个问号构成的火柴人则是金赞上头的那位老战友。
也正如秦不易所说的,这些人之所以涉事,就是因为金小柱的绑架勒索行为,将他们都串联了起来,如果这件事捅到上面去,他们这些警察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绝对是一锅烩的下场。
“大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来自秦不易无形的威胁,金大柱胆怯的心再次一紧,不禁把目光投向金赞,想听听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小伙子,你这是想要硬刚了?”看着秦不易还有些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与他年纪不相符合淡定和老成,金赞心中一惊,猜测着秦不易是否还有其他底牌,但他所知道的情报当中,的确没有其他政界大人物可以帮他了。
“开门、开门,警察要谋财害命啦,开门,大家冲啊,把派出所砸了!”楼下传来呼喝声,以及嘈杂的声音。
金大柱撩开百叶窗一看,脸色顿时一白,下面的村民已经开始暴动,冲击派出所前面的伸缩门,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还准备翻越电子栏杆。
“这么小的派出所,上下不到二十个人,在这里就占了十个,我看没这个必要,让他们下去维持秩序吧!要是派出所被拆了,你这所长的脸还往哪搁?”再次坐回椅子上,秦不易淡淡一笑,带着一丝嘲讽,与金赞那双锐利老眼对视,“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要是想跑,你们这些警察也拦不住!”
“你们去安抚群众!”把审讯室里的警察全部支出去,金赞黑黝黝的老脸扯动了一下,满是老茧的干枯大手摸着金大柱放在桌上的手枪,眼中闪着精光,不怒反笑道:“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从容淡定,可见你也不是一般人,老朽愚昧,我想问一下小兄弟,如果换做是你,你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弃车保帅!”把玩着手中的朱砂笔,神色不喜不悲,语气不卑不亢,秦不易只言简意赅的答了四个字。
“也是!”金赞老眼露出一丝精光。
“弃车保帅?保的是……”金大柱脑袋也不算差,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了看大伯金赞,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脸蒙圈的弟弟,神色有些不忍,忙道:“大伯,还有别的……”
“自己惹的祸就该他自己去背!”拿起手枪,一枪托砸在金小柱后脑上,将其砸晕,金赞回身用枪指着秦不易,干瘦的手握着手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竟是在微微颤抖,看着眼前依旧淡定的身影,竟是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恐惧让他再也忍不住嘶吼出来,
“你到底还有什么依凭?你凭什么死到临头还能这么从容?弃车保帅!好,我就牺牲我的小侄子金小柱,但你也会为他陪葬!”
“这谁来了,谁来了?”
“好像是县里的!”
“我认识,那是县委副书记刘泽殄刘书记!”
“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来咱们镇?”
“是呀,坐刘书记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
下面又是一阵喧哗,金大柱再度扒开百叶窗往下看,却是面上一喜,忙回头对金赞道:“大伯,好像是刘泽殄刘书记来了,这下好了!他可是你老战友,这事儿他肯定能帮咱压下来!”
轻呼了一口气,金赞似乎也觉得来了救星,放下手枪,想先和自己的老战友商量一下,再动手不迟,只是心中有个疑惑,今天他的老战友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噔噔噔噔……”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来到了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