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袒胸老道不悦一哼,斜着眼睛道:“赤脚老鬼,你不是炫耀你的新弟子吗,怎么反打起我弟子的主意了?你和我都是一根独苗,你再挖墙角,可就不仗义了啊!”
正如袒胸老道所言,他与赤脚老鬼都是只有一个弟子。
乃是因为,大多来拜师学艺的年轻人,看到他俩这副模样,都是敬而远之,投入其他老祖门下。
哪个脑子正常的年轻天才,愿意跟着一个看上去就不正常的人修行?
不过,正如傻人有傻福一样,他们两个的狗窝里,却都冒出了一个外表出众、天赋绝异的弟子。
这不,袒胸老道话刚说完,从隔壁道观里飘来一个年轻男修。
燕澜若见到这名男修,应是立即就能认出。正是此人,当初跟在赤脚老鬼身后,前去天罡门拉拢他。赤脚老鬼与这名男修的外貌,实在太过迥异,令他印象极为深刻。
这名男修,一袭白衣胜雪,面冠如玉,气宇轩昂,可谓纤尘不染,与衣衫不整的赤脚老鬼,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正如袒胸老道和女子高高,乍一看也完全是两条道上的人。
可是,他们偏偏却成了师徒,甚至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至于为什么他们成了师徒,说起来方法都是相差无几,也都有些不太那么光明正大。均是趁弟子年幼无知之时,看出他们根骨奇佳,便是连哄带骗,就差坑蒙拐骗,招至山门之内。
不过,赤脚老鬼与袒胸老道也确实有些能耐。并未糟蹋了高高与小疯子绝佳天资,经过一番悉心栽培,二人如今的修为。皆可称为人中翘楚。
“弟子小疯子,见过袒胸老祖。”
白衣男修面不改色地朝袒胸老道一拜。随后目光朝高高瞥去,颇为难得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赤脚老鬼怎么想的,给他这帅气潇洒的独苗弟子,取了个小疯子这么粗俗不堪的名字,难道他想他的弟子也继承他这老疯子的德行?
其实,曾经就有不少登门拜访的修士,首次听到赤脚老鬼的弟子名为小疯子,当即忍不住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这一幕。看在袒胸老道的眼中,不由令他陡然打了个哆嗦。
袒胸老道心中闷闷道:“这两小子,眉来眼去,若是二人结亲,我将来岂不是要和这赤脚老鬼结为亲家?”
想到亲家两个字,袒胸老道又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赤脚老鬼自然也是瞧见他弟子小疯子的眉目,心中却是暗暗一喜,道:“嘿嘿,袒胸老道,老鬼我抢不来你这如花似玉的弟子。我就让我的弟子娶了她,嘎嘎嘎,你再怎么处心积虑。最终高高还都是老鬼我门下的人啊!”
赤脚老鬼嘴角扬起极为夸张的弧度,显然对高高很是满意。
袒胸老道望着赤脚老鬼神气活现的表情,目光四处扫了扫,轻咳一声,道:“老鬼,你的新弟子呢,怎么还不见人,不会来不了了吧!我就说嘛,大老远的。去挖一只蚂蚁,这只蚂蚁只怕都没命来到这里。狮国可不是霜国。各种狠人、阴人、坑人、凶人……多得数之不尽,一个小娃娃。宛如一只肥美的羔羊进了狼群,到最后毛都难剩。”
赤脚老鬼不屑一笑,道:“老道,你这次可判断错了,我那新弟子,已经到了这附近,就在这东方不远处的山脉之中。他也算聪明,知道人生地不熟,选个隐蔽的地方藏身。”
袒胸老道双眼一瞪,道:“你说的,可是那座山脉?”
赤脚老鬼眯眼点头道:“正是!”
袒胸老道目光一闪,歪着脑袋道:“老鬼,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座山脉,可是出了名的匪修多。你让那小子呆在那座山脉,不就是给那些匪修送肉吃吗?”
赤脚老鬼咧嘴一笑,得意地摇晃着脑袋道:“嘿嘿,那些欺软怕硬的匪修,可不是我新弟子的对手,老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言罢,赤脚老鬼的目光又朝高高瞄了过去,对高高将来能成为小疯子的道侣,又忍不住地得瑟了几下。
“嘿嘿,我有小疯子和高高,再加上一个燕澜,啧啧,我就有三名弟子,罡天门内,谁还敢说老鬼我招不到弟子,你们就等着眼红吧!”
赤脚老鬼心中暗自窃喜,似乎看到了他将那些曾经奚落过他的宗门老祖,统统反讽一番的精彩场面。
袒胸老道没好气地瞪了赤脚老鬼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别处。
这时,高高猛一拍手,跳跃着说道:“好嘞,我已经将赤脚老祖收新弟子的事,传讯给了众多师兄师姐,他们都争着要过来一睹尊容呢。赤脚老祖,师父,咱们得好好装饰装饰,弄得喜庆点,可不能让别的师兄师姐嫌咱们太寒酸咯。”
小疯子望着欢呼雀跃的高高,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高高师妹说得有道理,走,咱们这就收拾去。”
言罢,小疯子便与高高一道,一跃而起,双手掐诀,催动木材布匹、抹布笤帚,欲将这寒酸的道观,修整得焕然一新。
毕竟,以往没什么人往这里跑,明日可不一样,很多人听说赤脚老鬼要收新弟子,这可是罡天门的大事,凑热闹的、看热闹的人,肯定不少,还是有必要装点一下门面。
袒胸老道望着勤劳能干的高高,伸了伸手道:“高高,又不是师父我收弟子,你操什么心啊,哎,真是的!”
袒胸老道摇了摇头,只管自己说完,便任由高高和小疯子二人施法,他瞪了赤脚老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