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微微叹了口气,和叶桃凌相处到现在,就连白舒自己都不敢相信,叶桃凌会如此的好相处。
说话间,下人给白舒等人泡好了茶水端了上来,白采之亲手给白舒斟了一杯茶,问道:“董色呢?我可有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白舒心中一念,忍着情绪不露痕迹的说道:“她回燕国了。”
“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过门?白采之问的直白,可白舒却不能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于是乎白舒摇了摇头,这个摇头的动作在白采之眼中却有着不寻常的意味。
白采之看了叶桃凌一眼,忽然说道:“我就认董色丫头,你要是想娶其他人进门,不管那人有多优秀,我都不认。”
白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和董色成亲的时候,肯定会天下皆知,到时候你们也自然会知道,我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
白舒知道白采之误会了自己和叶桃凌的关系,但白舒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在白家大院里面迎娶董色。
可以是兰溪,可以是洛国的那个小村子,甚至是剑宗都可以,但白家不行。
白采之还没说话,叶桃凌却突然开口问道:“董色是谁?”
白舒温暖的笑着,说道:“我未过门的妻子。”
实际上白舒想告诉这些人,董色是魔宗的小公主,燕王的干女儿,可介绍董色的这句话从白舒口中说出来时,董色就只剩下一个身份了。
她是白舒未过门的妻子,曾经那些显赫的身份,也就不值一提了,白舒相信,董色给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也不会提起白舒的其他身份。
叶桃凌没有如何奇怪,清清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在看白舒,而是把目光落在桌面上了。
白采之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呢?”
白舒看了白采之一眼,不满的说道:“我说话算话,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白采之想到自己所坚守的一辈子,忽然红了眼睛道:“谁让你把叶桃主都带回家了,谁让叶桃主生的这般漂亮,你让我如何不误会?”
白舒心里忽然生起了很多复杂的念头,他开口声音莫名有些沙哑:“人们总是习惯于把年龄相近的男女看作情侣,但实际上你知道么?人这一生其实很短暂,短暂到,一辈子,你只有一次机会,遇到一个对的人。”白舒眉眼低垂,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的瓷面。
包括叶桃凌,所有人都望着白舒,白舒这一刻的神情,全不像是一位少年人。
“我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白舒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白舒目光落在茶杯中,温柔的笑道:“她叫冬儿,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很喜欢我!”
李冬儿比白舒晚出生一年,实打实的算起来,白舒认识冬儿足足一十五年,冬儿是除凌问儿以外,和白舒相识最久的一个女人,不要以为冬儿在白舒的心里地位有多么的轻,这十五年的重量,在白舒心里足可以抵世间任何一座高山。
白舒继续讲述道:“我和冬儿相识十五年,我都没给过她任何承诺,姑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采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白舒苦笑道:“因为我是冬儿生命之中,错误的那个人。”
白舒同时在心里想到,自己对于萧雨柔而言,也是那个错误的人,而且错的比冬儿更加离谱。
这句话之后,屋子里面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白舒再次开口道:“所以每一个人都要有耐心,你不能因为今天的孤独,就放弃对明天那个人的等待!”
白汐一直默默的听着,这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倘若一直等不到呢?”
白舒坚信不疑道:“那就一直等下去,十年等不到等二十年,二十年等不到等三十年,你总会等到的。”
白舒轻拍桌子,抿了抿唇道:“我就等到了,董色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你就那么确定?”白汐瞪大了眼睛只问白舒。
白舒眯着眼睛,想起去年那个酸甜苦辣交织的冬天,斟酌着措辞,忽然问白汐道:“你有没有什么极为憧憬的场景。
白汐想了片刻,回答道:“我想走在任何一个城市里面,都能看见我开的店!”
白舒打了个响指道:“那就是了,你现在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自己的店开在燕京,比雁北楼还阔气,什么感觉?”
白汐闭着眼睛,一脸的满足神色,半响才道:“感觉很好。”
白舒笑道:“什么时候你遇到一个能给你这种感觉的男人,那他多半就是你要等候的真命天子!”
白汐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白舒,问道:“真的么?”
白舒肯定道:“自然是真的。”
白舒一辈子有过两次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是白舒睁开眼见到凌问儿,再一次就是白舒在兰溪寺那个幽暗的偏殿之中,看见董色长发垂肩的背影的时候。
这种机会往往弥足珍贵,你倘若抓住了,那人就是对的人,抓不住,还是一个错误。
到了这个时候,白汐才明白为什么白采之那样喜欢白舒了,因为归根结底,白舒和白采之对于爱情的看法,都一般无二。
就像华南楼里面,白汐初次告诉白舒白采之要改嫁的时候,白汐满心欢喜,而白舒却黯然失神。
当时白舒心里想的是,像白采之那种人,倘若她真的去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面,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