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一片死寂,就连沉浸在绝望之中的元幼晴,也彻底的愣住了。/p
瞎婆,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个年头,谁都知道这个老婆子除了耳朵好以外,没有什么别的本事,都以为她只是一位长寿的老妇人,在观中长辈的可怜之下,才讨得了这一份生计。/p
太虚观中的弟子大多秉性纯良,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欺负过瞎婆婆,但也没有人像白舒一样,愿意和瞎婆婆多说上几句话,因为那黑洞洞的眼窝,着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p
白舒和瞎婆婆交流的次数比较多,从谈吐和阅历上来分析,白舒早就认为瞎婆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甚至白舒会以为瞎婆婆是一位隐世高手,毕竟这么多年里面从没出过乱子,也没丢过东西。/p
可白舒从来没想过,瞎婆婆居然也是一位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机子。这样汤无厌告诉元幼晴关于巫少白的事情,要找瞎婆婆帮忙,就解释的通了。/p
元幼晴这时终于稳定了情绪,语气也软了下来道:“那婆婆您可以活下来,少白应该也可以吧,求求您告诉我,您是如何摆脱天藏的?”/p
瞎婆婆长叹了一声,嘴唇却微微起抖来,像是不想再提起往事。/p
元幼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白舒拦了下来,有事情忘记之后要再回想起来,真的是要花些时间的。/p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瞎婆婆终于缓缓开口道:“当年我也才十三四岁吧,第一次上山,什么都不懂,修到归灵中随便拿起了一本落满了灰尘的书。”/p
白舒能想象得到瞎婆婆十三四岁的模样,应该是像萧雨柔一样可爱的清丽少女,白舒说道:“是天藏对么?”/p
瞎婆婆回答道:“没错,说也奇中那么多本书,我都没有看上,偏偏想弄清楚,那本天藏上记载的奇奇怪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p
白舒微微一叹,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只是一个你认为不经意的转身,就足矣决定你一生的命运。/p
瞎婆婆讲着讲着笑了起来道:“当的人还不是我,是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道人,他姓梁丘,我姓端木,当时山上就只有我们两个,都是复姓。”/p
瞎婆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说到自己最喜欢的事物时,所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一种神情。/p
“梁丘抢过了我手里面的天藏,说不让我看!”/p
瞎婆婆苦笑道:“但你知道么,在此之前二十年,二十年间不止我一个翻动过天藏,可其他人他都没拦过,偏偏拦了我一次。”/p
“而好笑的是,其他人都没能看懂天藏,偏偏我看懂了。”/p
白舒听到瞎婆婆这一番话,心中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这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事情,会让凡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感觉到自己的无力。/p
瞎婆婆回忆道:“也许他不拦着我,我看一段时间看不懂,也就自然放下这本天藏了,可我生性顽劣,他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不服气,凭什么别人看得,我看不得?”/p
瞎婆婆这一刻像是年华倒转,又变回了那个倔强的少女,她继续说道:“我便变着法的给梁丘找麻烦,让他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然后我趁他不备,把天藏偷了出来。”/p
“我听过关于天藏的传言,一门天术有多重要,我也差不多能理解,可梁丘没有把天藏失窃的事情公之于众,他亲来找我,但我要想藏起来,谁都找不到我的。”/p
“很快,我心里面忘记了天术的说法,也忘记了梁丘,我一门心思的研究这本天藏,并很快的沉浸在了天藏的世界中。”/p
瞎婆婆怀念道:“看懂天藏的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整个世界都因此而变得完全不同,我很开心,也很得意,我找到了梁丘,把天藏甩到了他的桌子上。”/p
“我得意的告诉他,这门天术被我学会了。”/p
瞎婆婆笑道:“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梁丘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怜惜,他知道天藏之命,是怎么一回事儿。”/p
“后来他告诉我,他当年看我这样一个小姑娘想去研习天藏,他下意识的想到,万一她真的看懂了呢?就这么一念之差,梁丘拦住了我,也成功的走入了我的生命里,从此和我难解难分。”/p
瞎婆婆说到这里就沉默了起来,她呼吸稍微有一些重,似乎是说的累了,但白舒知道,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后面的内容,有可能要比现在所言,沉重的多了。/p
果不其然,稍稍休息了片刻之后,瞎婆婆继续讲述道:“梁丘对我照顾有加,甚至比我那些天天变着法的给我献殷勤的师兄还要体贴,我很快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梁丘。”/p
“那一年我刚过豆蔻年华,而梁丘他已经是不惑之年了,但我依旧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p
瞎婆婆痴迷道:“毕竟当年的我是那样的少不经事,而梁丘他是那样的厚重沉稳,给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平日里享受不到的细微体贴。”/p
白舒苦笑着听着,少女痴迷大叔,这向来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人一旦把这种想法变成现实,就会受到数不清的阻力。/p
果然,瞎婆婆接下来说的话,就印证了白舒的想法。/p
“我和梁丘的接触越的频繁,我们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到了后面,我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p
瞎婆婆露出了幸福和满足的神色道:“我被人责骂为dàng_fù,受尽唾弃,是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