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疤痕,从额角一直穿过眉毛,在鼻根处停下来,就像是刻意留下的疤痕一般,在谢东的记忆里这道疤痕,似乎存在过,却又让人难以相信他的记忆会又这道疤。终于在刘海唧唧歪歪一阵之后,收队离开,他要强谢东一起,谢东直接拒绝,以自己开车来的为借口。
他看着刘海等人离开,给出去发了一条短信:
媳妇,齐琦救回来了,有刘海护送。
简单说完,便扣上手机,调成静音,谢东在保龙帮的门口晃悠了许久,摇摇头,走进一家小餐馆,随意点了两个菜,吃饱喝足之后,再次在保龙帮门口晃悠,看着里面的别墅。谢东神情微变,他隐在暗处,直到八点,夜色整个暗了下来。他特意绕到一侧,翻墙而入,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可走了许久也不见一个人影。
穿过后院的花园,再次来到那个下午发生战斗的地方,他看着石柱上死死戳进去的手枪,缓缓摇头,“是他吗?”这时第一次谢东如此的怀疑自己,他的记忆不会出错,可是关于这个疤的故事,同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就在他陷入深深沉思的时候,一个魁梧的人影走来,手指尖夹着一根烟,嘴里时不时的冒着烟。一只手朝谢东肩膀而来,谢东一把握住,“呼”那人整个人翻起,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不过,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扣住谢东的肩膀就是一个漂亮的落地,同时一把将谢东拉到怀里,于是,尴尬到极致的一幕出现了。
两个魁梧的男人,搂搂抱抱,还是在明亮的月下,而且二人的嘴巴只有那么几毫米就挨到了,谢东反手就是一巴掌,将鲍哥打开,他站直身子,缩了缩脖子,这丫的,老子差一点儿就清白不保了。“你这癖好不得改改吗?”
“谢东,多年未见,你的本事长进不少啊,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同名同姓的人呢?不过,你今下午的那张脸是真好看。”鲍哥故意摸摸下巴,抿抿嘴,似乎勾引谢东一般。
谢东可是纯爷们,自然对这些是反对的不行,不过,对于这个人,他反对的话都得收回去。他这么说,看来是认出自己来了,他心里的疑惑也慢慢解开,“鲍鱼,长进还真大,在部队的时候就听你的名头,还以为是何许人也呢?却没有料想到还真的是你。”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二人说着,紧紧相拥,拍拍对方的后背。几年前他们也是如此,只是时过境迁,各自成了不一样的人。
“几年不见,把我忘了?”鲍哥燃起一根烟,坐在台阶上,看着头顶的月儿,很是感叹。
“鲍鱼,不会忘,不过鲍哥嘛,确实不怎么记得。”谢东也坐在台阶上,盯着他手里的烟,蹙眉,他夺过烟,“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哎,哈哈哈,谢东啊谢东,你可是半分没有变。”鲍哥看着空荡荡的手指,一笑。
“哈哈哈。”谢东爽朗一笑。
这月儿依旧透亮,就像是小时候的月儿一样透亮,那时二人都是刚刚懂事的年纪,作为谢东小时候的骨灰级好友,二人一起上过树,下过水,无数新奇的事情都做过。当然还有冒险的事,鲍鱼连扇贯穿眉毛的疤痕,也是和谢东一起淘气所致。
夏夜的晚上月明星稀,空气里透着干燥,一向与谢东交好的鲍哥撺掇他一起去河里玩儿。前几日下雨河水涨了不说,就连上游的树枝杂草什么的顺着水流了下来。
二人年纪都小,一时贪玩,偷偷跑出去玩儿,谢东一个猛子砸进水里,鲍哥意识如此,一开始两人朝对方撒着水花,时不时的游两下。玩儿了一会,二人开始比赛,起初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就在二人玩儿的得意忘形时,鲍哥突然朝谢东冲过来,谢东大笑,随即闪过,鲍哥一个没有刹住,直朝岸边撞去,而斜戳在泥里的棍子,就在鲍哥冲到岸边的那一刻,直接划过他的脸,幸运的是,没有伤到眼睛,不幸的是,从此鲍哥的脸上就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的久了就感觉像是娘胎里带的一样。
至此之后,二人就很少下水,谢东看见鲍哥脸上的疤,很愧疚,鲍哥不以为然,觉得这道疤让他更有男子气概。不过几年,谢东就回到原来的家,他们至此之后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几年前。
那是一次外出任务执行,一身武装的谢东被包裹的看不到脸,那一次的歹徒是贩毒界的巨头,手里三个人质,他们整整周旋了五六个小时,才将人质救出,也是在一刻,谢东才看清人质里有鲍哥。他们眼神迅速交汇。事后,谢东找理由离开半天,去找鲍哥,幸好鲍哥也没有离开,二人一见便互损几句。
看着鲍哥身上的伤,联想到他唯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质,谢东便猜测鲍哥一定有些手段,不然也不会单单将他一人收拾的妥妥的绑在一旁。后来,谢东和鲍哥打了一架,毋庸置疑是谢东赢了,不过鲍哥自学的本事还是不错。
当时临走前,二人都说了说将来的发展方向,谢东还记鲍哥说要做生意,他说要继续当兵,当一辈子的兵。真是世事无常,他们都变了,当兵的人做了商人,经商的人做了黑老大。谢东不知道的是,当时的鲍哥就是因为不愿贩卖毒品才被抓做人质,他也不知道,那时的鲍哥就已经是一个“商人”,一个他人出钱,他卖命的商人。
和毛阿毛的行业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鲍哥不怕出人命,要不是这样,他的七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