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儿灰溜溜的走了,姐妹两在院子里面面相窥,忽然麦苗儿惊叫一声:“穗儿,都什么时辰了,还杵在这儿,快回去,一会儿家里人该着急了。”
麦穗儿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夜幕悄悄降临。
她刚要抽身离去,突然想起来的用意,刚才被麦花儿一打扰差点忘了。
她忙对着麦秦氏的屋子喊了一嗓子:“宝儿,出来,四姐有事要跟你说。”
麦宝儿扶着麦秦氏上了炕,安顿她躺好,忙不迭的跑了出来,边跑边问:“四姐,什么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了。”麦穗儿笑嘻嘻的说:“四姐今天回来的了路上,发现林子里有很多的榛菇,还有黑木耳白木耳的,这些都很值钱。明儿我们去采一些回来,据说榛菇加上点肥肉蒸出来的包子美味绝伦,我们试一试,如果真的那么好吃,以后就带上肉包子,价钱可以贵一点。还有黑木耳多吃对身体好,也许有市场。”
麦宝儿欢天喜地的答应着,本来他还有点为今儿个麦穗儿没带他去镇上不高兴,现在一点都没了。
说完了话,麦穗儿便说:“天黑了,我先回去了,明儿过来喊你。”
麦宝儿忙说:“四姐,天这么黑,我来送你。”
说完进了厨房,从灶膛边的土窝里摸出火镰,找出一只破灯笼。
麦穗儿笑了起来:“算了吧,就咱这只破灯笼,一出门就被风吹灭了,还麻烦。”
麦宝儿想了想也对,这只破灯笼还是过年的时候用过的,现在千疮百孔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漆黑的夜幕上挂着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很顽皮的眨着眼睛,可惜很难起到照明的作用。
院子里还有奶奶屋子里的灯光照着。出了院门,广阔的田地里一定是黑乎乎的,万一走进了小径两旁的庄稼地,会很麻烦。
麦穗儿很无所谓的说:“宝儿。没事,我们就照脑子里想的走,也差不到哪儿去,再说了,走出去适应一会儿,就可以看清楚路了。”
两人出了院门,麦宝儿回过头来很细心的嘱咐麦苗儿:“三姐,你先把大门插上,等我回来敲门你再来开,回去把灯点上。”
麦苗儿答应着关好大门。
两人站在大门外。适应了一会儿,确定了方向路线,麦穗儿伸手拍了拍麦宝儿的肩膀,夸了句:“宝儿,不错啊,有担当。”
麦宝儿低着头轻轻笑了笑。走在前面探路。
他虽然不是很明白麦穗儿说的担当是什么,却知道绝对是在夸自己。
两人摸黑走过门前那一亩二分玉米地,走进去村里的小径,小径两旁的麦子地玉米粒里传来一声声的虫子的呢喃。
晚风微微吹来,路边的庄稼地里沙沙作响,远处的农家闪出一丝丝的亮点,气氛有点诡异。
忽然远处闪过一点移动的亮点。在庄稼地的间隙里时隐时现。
麦宝儿有点害怕的说:“四姐,你看那是什么?”
农家从小就迷信,夜晚的这种亮光就会被解释为鬼火。
“我猜呀,是盛管家来接我回去的。宝儿,看来你不用这么辛苦的送我回去,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
麦穗儿自然没有麦宝儿这么迷信。但是大晚上的心里还是膈应的,她停下脚步仔细的判断了一会儿,得出结论。
麦宝儿一点也不相信,这么晚了,那个体面的比姬老爷盛老爷还得体的管家会来接四姐。去镇上的时候他可是一去就走开的,一点都不参与他们做买卖。
他怀疑地说:“四姐。你怎么知道,那么远。”
麦穗儿很肯定很自信地说:“我就知道,不但知道有盛管家,还有韩少爷。”
麦宝儿停住脚步,更加怀疑:“四姐,韩少爷也能来接你,不相信。你怎么知道是来接你的,还有两个人,就算那是人,说不定就是走夜路的呢。”
麦穗儿白了麦宝儿一眼:“你白痴啊,我们住的就是最边上了,谁会走夜路来我们家,再说了,你听听,是不是有说话的声音。”
麦宝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果真有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他有点意外:“四姐,就算是有人来接你,盛管家也许会,但是另一个也不一定就是韩少爷。也许是姐夫也不一定。”
韩冬羽他见过几次,轮廓粗粗狂狂,表情冷冷冰冰的,一看就是心高气傲不宜接触之人。
麦穗儿得意洋洋的一笑:“你姐夫身子骨不好,韩少爷是他的表弟,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对人不错。”
麦宝儿不相信的瘪了瘪嘴,没说话,心里其实很不相信。
“不信啊,不信我喊喊,你听着。”麦穗儿见麦宝儿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扩起喉咙喊了起来:“大志叔,是你吗?”
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远处的亮点停了停,传来盛管家醇厚的声音:“少夫人,是老奴,老奴来接少夫人回家。”
“怎么样,你四姐混得还行把。”麦穗儿得意的对着麦宝儿说:“不是我夸海口,大志叔现在对我可是百依百顺,关怀备至。”
麦宝儿崇拜的看着麦穗儿,说:“四姐。我知道四姐有本事,可是我姐夫家是大户人家,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奴才都是很拽的吗,这个盛管家还算可以,没有架子。”
“傻弟弟,你要明白,他再有架子也是个管家。而你四姐我可是主子,是少夫人。地位相差很玄乎,是主子跟奴才的关系。”麦穗儿站在原地看灯光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