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李红嘴儿悄悄地来,借口看病,趁没人的时候,和他商量件事儿,就是求他配一些春药。
说是要给镇上甚至都城的勾栏瓦肆妓院,价格很高。
姬小童一开始是一口回绝,这种事儿听起来有点下流,可是经不住李红嘴儿巧舌如簧的劝说,他慢慢地松了口。
白吃白住被伺候着,他觉得自己像个废人,可是他实在没勇气独自生存,他怕一个人生活。
赖在麦家,每天有麦苗儿麦青儿麦宝儿还有麦秦氏,家里有鸡有狗有猪现在还有两头驴,很热闹。
所以就算是麦姜氏麦花儿捎话带信热潮冷讽也厚着脸皮。
所以听说有银子赚,也不会伤人,去那种地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才答试一试。
经过半年多的研究,一种被妓院老鸨命名为迷心散的淡黄色粉末完成了。
这种药经过老鸨在各种嫖客身上试验过后,据说可以意乱情迷,让人神魂颠倒到不能自拔,绝对是提高功能的春药,被几家妓院老鸨定了下来,每月来取一次,每次三十包,每包一两银子。
这个价格远远地超过别的药物,而且药材还不贵。
这种药已经卖出去一个月,姬小童也赚到了钱,却没敢拿出来。
麦苗儿麦宝儿还都是没成家的孩子,麦青儿也是个被赶回家的女子,这样的钱拿出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不定会影响他在麦家人心里的地位。
研制这种药的时候,他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所以大家以为他是在接这种方法掩饰自己的悲愤。
除了麦青儿一次一次的给她送吃的喝的,并没人来打扰。
听到麦青儿的脚步慢悠悠的轻轻退了出去,他才停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神色忧郁起来。
住在麦穗儿家里大半年的时间,没给过一文钱,没为麦家做过什么。自己的亲大嫂亲侄子侄女还寄养在大嫂的娘家,那家也不是很富裕。
只是为慕名而来的人看病,没有什么收入,大多数底层百姓,只是带点粮食土产什么的,完全不能做到将大嫂侄子接回来重振家业。
虽说这种春药对人体有害,是药三分毒,但是他也努力的调配将伤害减少到最低程度。
再者说来去那种地方就是为了mǎi_chūn,他一边配药一边想着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
三十服药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慢慢将药材磨成粉末,有一种还需要烘培干,还有种药引子需要童子尿,他的找机会让前来看病的童子将尿留在瓦罐内。
终于将碾槽里的药材碾成岁碎末,他直了直腰身站了起来,出了门看见麦苗儿坐在院子中间,削着土豆皮儿,麦秦氏也坐在一边,手拿着一块鸡骨头,唠唠叨叨的,黑子在她脚下窜来窜去的。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鸡骨头。
他抬头看了天,说:“苗儿,还早,歇一会吧,等会再做。”
麦苗儿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艰难的起身说:“童儿大夫忙完了。我这就去帮你端早饭。”
大半年的时间,麦苗儿对姬小童总是恭恭敬敬,伺候的也是无微不至。没有半点的怠慢。
姬小童忙说:“穗儿,你不用起来,我自己来。”
说完自己去厨房,无意中看向迎着太阳起身的麦苗儿,淡淡的阳光洒在她曾经苦难的脸上,闪烁着别样的光泽,神圣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