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穆丹丹姝草出了院门,墙角悄悄偷眼看的梅瑰红慌忙闪过拐角,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才捂着嘴偷偷笑着走了出来。刚才穆丹丹带着姝草过来又去厨房,她都是跟着的。
两人都是御封的侧夫人,她可不想让什么都没做,就在家里坐等的穆丹丹捷足先登。
不过心里总觉着穆丹丹这样做很不靠谱。她虽是从小习武,被爹当儿子般的养着,却也知道男女之事还是男子主动的好。女子太主动了,会被看不起的,所以就算她追随了盛夏许多年,有无数次机会,都没又去勾引他。当然他也没主动过。
看到果然如她所想,真的不靠谱,她觉得还是自己聪明。
盛夏听院子里没了人,起身出了门,庄妈喜郎还没回来。想起麦穗儿信里的嘱咐,心里一慌,快步走出院子,来到德园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听,喜郎在里面吵闹。才放心的重新回到馨园,进了屋子关好门,坐在灯前再次拿起了那封信。
麦穗儿第一次给他写信,开头称呼他:喜郎爹。接下来先是感激这些年来,他的温暖的眼神,灿烂的笑容盛夏阳光般的照亮温暖着她的心窝,支撑她好好生活,好好照顾喜郎照顾红院的人。接着说她不恨他,那天实在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其实不要说没名分,就是有她也不会去做侧夫人的,她是不愿意和许多人分享一个爱人的。最后恳请他好好照看喜郎,不是她多心,实在是不放心。喜郎以后没有娘亲在身边,也没有舅家人做靠山。又很不幸的被册封为世子(这个头衔会带给他很多麻烦)。
盛夏不明白麦穗儿所说的不幸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多少清楚侯门世子的地位,那可是多少兄弟们挤破脑袋不惜代价要夺取的位置。他小的时候。他的娘亲为了让他不被别的夫人姨娘所害,将他从小就寄养在自己弟弟妹妹亲戚家里,再大点就放在师父家里。
麦穗儿嘱咐他好好照看喜郎。让他很是心酸。自己儿子的亲娘,拜托他好好照看自己的儿子。看起来是她毫无怨言的离开。让他带着儿子去西夏,却还是心里终究放不下。
他越来越后悔那天一时气恼,打了她,害她没了孩子。可是再想想作为一个侯爷,打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天她那么疯狂,没杀了她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也没必要低声下气的去求她跟他回去。当然他也不会去,娘亲说的对。以后他有三房夫人,还会有数不清的妾室,麦穗儿只是喜郎的娘而已。这样的女人,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又看了一眼她写的信,字迹娟秀,句句在理,条理清晰,一看就不是出于姬小童之手。自己的村姑小娘有这么好的文采,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慢慢的回想,却想不起来知道她什么。只是记得好多年前看见过的那个脸上有冻疮,流着鼻滴虫,头上布满虱子卵的小女孩。以及后来让*的小娘子。
月光很轻柔的铺洒进来。他一遍一遍的从屋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了过来,直到后半夜才脱掉鞋子上了床,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闭不上眼睛,脑子里总是闪过麦穗儿柔美光滑的身体。
实在睡不着,便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看见庄妈已经回来,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庄妈抱着喜郎坐在窗前摇晃着。看来喜郎是不好好睡觉。
他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庄妈披上衣服打开门,很吃惊的问:“公子。这么晚了有事儿啊?”
喜郎每天晚上跟着麦穗儿睡惯了,现在麦穗儿不在,每天晚上睡觉就很困难,哼哼唧唧的。一直要到下半夜天快亮了才会睡去。盛夏却是从来没管过这些,他今儿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儿。
庄妈是盛夏的奶妈,对他也有一份浓浓的母爱。
盛夏进了屋子,喜郎看见他兴奋起来,光着脚丫子从炕上下来,鞋都不穿就扑进他怀里,一连声的叫到:“爹,爹,我要过去和你睡。我要睡我娘的床。”
盛夏将喜郎抱了起来对庄妈说:“庄妈,没事儿,我想抱喜郎过去睡,你也早点休息。累了一天了。”
庄妈忙说:“多谢公子体恤,小公子白天一个疯玩儿,晚上又不睡觉,一直哼哼着娘亲。”又叹息一声:“哎,孩子没娘,可怜啊。”
盛夏抱着喜郎进了屋子,庄妈提着喜郎的鞋子衣服跟了过来,放在床下,说了声:“喜郎,你爹也累了,你要乖乖的,不要惹你爹烦啊。”
便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明亮的的灯光下,盛夏喜郎面对面躺在炕上,喜郎一双小手在盛夏脸上摸来摸去的。
说:“爹,你给我讲个武松打虎的故事吧,我想听听那只大老虎怎样被打成一只布袋的。”
盛夏看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红润的麦穗儿一般的嘴唇,刚才的焦虑慢慢散去,他柔声细语的说:“喜郎,爹不会讲什么打虎的故事。你给爹讲一个,爹来听听。爹知道你娘会讲故事。喜郎一定急记得很多,给爹讲一个。”
麦穗儿给喜郎讲故事,这点他倒是听麦穗儿提起过,说喜郎每天晚上都要听她讲一个故事才会睡觉,什么都行。
喜郎听盛夏要听故事,扳起小手指头说:“爹要听什么;白雪公主,灰姑娘,丑小鸭,海的女儿。还有小红帽。”
盛夏看喜郎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忍不住亲了他一口说:“喜郎哪个讲的好,就给爹讲那个。”
喜郎想了想说:“那就讲个我娘喜欢的,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