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嘉慈在私塾月薪并不多,却将自己当老爷一般的,回家一把活儿不干,也不给爹娘家用钱。魏小姐还不时地伸手向麦嘉慈麦姜氏讨要,两个孙子的花销全是爷爷奶奶的。、
虽然以前很讨厌麦姜氏,麦穗儿也看不惯了。
毕竟是近六十的老人家了。麦嘉慈先不说,麦姜氏已经干瘦的麻杆似的,腰佝偻的几乎到了膝盖处。
她笑吟吟的说:“二嫂,其实也不累的,你有墨香帮忙呀。都有工钱的,好好干的话,一个月也有二两多。”
一听说能赚银子,魏小姐的脸上带了上了笑容:“四妹呀,嫂子回去想想。”
脑子里很快的算计,一个月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多两,很大一笔了。麦长坤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酒足饭饱,麦穗儿将准备好的红包分给老人孩子,丫鬟仆人,午夜时分,麦长青起身告辞,麦嘉慈麦宝儿也跟着离去。
韩冬羽麦穗儿并排回馨园,来到门前,麦穗儿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说。悠悠的叹息一声,靠在了门框上。
韩冬羽便说:“穗儿,时辰不早了,去睡吧。”
麦穗儿扬起脸问:“韩大哥,你是不是很困?”
韩冬羽说:“一点也不困,可是这么晚了。总归要睡觉的。”
刚才热热闹闹的,没顾得上伤感,现在突然清静下来,麦穗儿便觉得格外的冷清,看着门楼上悬挂着的红红的灯笼说:“韩大哥,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不散的宴席。人家都一家团圆,只有我们两个孤家寡人。”
韩冬羽说:“穗儿,不要想这么多,你好歹还有个喜郎,还有苗儿宝儿的。你韩大哥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听他这么一说,麦穗儿才觉得他比自己还可怜。自己的爹娘虽是过世了,总是还有个出处的,还有个姐姐。韩冬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是死是活,有没有兄弟姐妹。
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韩大个,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还有我,姐姐。韩大哥,过了今夜便是明年了,我们去喝酒,把今年的霉运全都喝到脑后,明儿重新开始。”
韩冬羽犹豫片刻:“穗儿,这么晚了,王妈会说话的。”
麦穗儿说:“那就堵上她的嘴,不让她看见。我们去你的义园喝。你先回去,等她们收拾完了厨房,先去厨房隔壁的储存间拿一坛子酒,再进厨房拿些熟牛肉,我们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豪杰一番。”
韩冬羽便问:“你要怎样过来?”
麦穗儿说:“王妈一会就回来,她每晚都会等我屋里的灯灭了,才睡去。等会儿,她睡了。我从后窗翻出来,你来接我。”
韩冬羽笑了笑:“穗儿厉害了,会翻窗子了。”
麦穗儿跟着笑:“有你在,才敢的。”
两人说好,韩冬羽先回了义园。
夜深人静,已是后半夜,王妈带着两个丫鬟收拾完,回到馨园,看了看麦穗儿已经睡了,在门口问了句:“夫人,睡了么?要不要添点炭。”
麦穗儿说:“不用了,王妈累了一天,去睡吧。”
听王妈进了屋子,她下了床,看着厢房的灯熄灭,将两把椅子摞起来踩了上去。
刚刚打开窗户,韩冬羽就一跃而进,吓得麦穗儿一时站不稳一个后仰翻。
不由得张嘴惊叫起来。
还没发出声,韩冬羽瞬间将她抱在怀里,惊叫声堵在了胸口。
回过神,惊魂未定的往后退了退说:“韩大哥,你吓死我了。”
韩冬羽说:“还以为你是用窗棍开的窗户,站那么高做什么?小心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