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陆邦彦赶走了自己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好不容易终于劝说好了自己,看着外边的艳阳,心情好了些,想去院中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才刚走到院子里,转过身,就被墙上的人吓了一跳。
“吓!”陆邦彦差点跳起来,“什么东西?”
“嘿嘿嘿···”殷媛坐在墙头上讪笑着:“夫子····”
陆邦彦听到殷媛的声音,更像见了鬼,再等他定睛一看,好嘛,小祖宗在墙上。不对,怎么在墙上??“我的祖宗,你怎么好端端的上墙了。你坐在墙上作甚,快下来,仔细摔着。”
陆邦彦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是不是能够坦然面对殷媛,一瞬间的担心和慌乱占据了他,要是摔下墙可怎么办,要是磕碰到哪里都不好啊。
“听说夫子病的厉害,宛宛就想来看看夫子。”殷媛坐在墙头解释着,自己腿实在是快要麻了,想来想去,她决定直接跳吧,最多就是扭了脚,再不济,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还不等陆邦彦感动,就看到墙上的那位小祖宗似乎打算动一动:“你打算做什么?”说着向墙边快速移动。还不等他说完,墙头上的那个人突然就往下一跃。
“!!!”陆邦彦吓了一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上前,接住了那个身子。奈何冲击力太大,他差点站不稳身子,往后快速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当真是个混世魔王,这样不管不顾,要是自己接不到她该怎么办。陆邦彦惊魂未定的看着怀里那个小混蛋,真真想摔了她,然后甩袖子走人。
倒是殷媛,跳下去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会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闭上眼睛,咬着牙纵身一跃,结果自己却落入了个怀抱,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夫子的下巴,好不开心。于是殷媛下意识的像小时候那样,圈住陆邦彦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脸,然后从他怀里跳出去。
落了地,她才正儿八经的恭恭敬敬行了礼:“多谢夫子。”
陆邦彦觉得这会子自己实在是生不起来什么气了,只想着问他:“你来瞧我,为何不端端正正走大门,非要爬墙?”
殷媛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脚尖画着圈,两个手背过去解释:“我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父亲母亲不知道我去哪了。我想着总归还是个未及笄的女郎,又没有拜帖,走正门不太合适。”
哦,她还知道自己没有及笄呢,真是难得。想了一会,又说:“那你爬墙就是合适了?女孩子家家怎么翻墙呢?”陆邦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殷媛歪着头瞅了瞅陆邦彦:“我瞧着夫子似乎今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可是病已经好全了?”
说到这,陆邦彦就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好得差不多了罢,就是还有些咳嗽,咳咳咳···”心虚的咳嗽了几下,眼睛也乱撇起来,夭寿了,怎么好死不死的提到这事上来,陆邦彦觉得自己这会浑身都不得劲。
“其实我大约是有点想念夫子了,所以跑过来。”说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今日出门前顺上的那篇诗经,“夫子你看,我昨日从别人那里借了本诗集,这一篇却是怎么也读不懂的。”
陆邦彦接过了那张抄写着诗经的纸,低头看了眼,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的字是越来越好看了,比起当初不知好看多少。陆邦彦满心成就感的走向卧室旁的书房:“你跟我一起进来。”
殷媛这会才静下心来细细打量这个院子,觉得似乎在自己梦里出现过。她摇了摇头,怎么自己还最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来了。
进了书房,陆邦彦坐下来才仔细看手上的诗,殷媛跟着他身后进房,完全没注意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从哪看来的这诗?”陆邦彦问,这这这是什么,他要怎么给她解释?说有女孩在这里怀春,有美男在这里勾引?还是动作温柔一点,别撕坏我的裙子?这样的诗又是怎么教她找到的。
“昨日上街给母亲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了钟侍郎家的二郎君,他帮了我的忙,还给我借了本诗集。”殷媛解释着,丝毫不觉得又哪里不对。
陆邦彦一听到钟侍郎家的郎君,脸色就很精彩。“夫子,这獐鹿同心我能看懂,剩下的便看不懂,那个有女怀春我也不是特别理解。”
陆邦彦搓搓手指头,这怎么说!这要是说出来,=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为什么这个小魔头还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这篇诗经,有点不适合你。”陆邦彦正了正言辞,“若是喜欢那种爱情诗,多得很。蒹葭也好,桃夭也好,这个就算了罢。”
见小姑娘点点头,陆邦彦才舒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纸揉作一团,“若是实在感兴趣,我给你找几篇读,莫要再自己乱找了。”
说完了话,室内安静了下来。若是平时还好,眼下这个情况,陆邦彦觉得自己怎么都坐不住,室内的空气好像也有点热,“魏挚没给我开窗吗?怎么这样热,这小子是越来越浑了。”
陆邦彦起身离开了殷媛热烈而又密切的注视,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样来我这,倒是不合规矩。郡王和王妃若是等会找不到你,也要担心。我这就叫魏挚送你回去罢。”
殷媛听到陆邦彦要送自己回去,先是同意,后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觉得自己这一趟来什么都没做,心里空落落的。
她抬头望着陆邦彦的侧颜,心里突然冒出来个想法,她惊了一下,本来想打消这个念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