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今天他们是在拍林锐的马屁!要不然,这帮警察怎么会规规矩矩地向一个乡下小子立正敬礼!
这让林锐有点发慌——难不成,他的猎杀者身份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警察倒是对他客气了,鹞单位对他可就不客气了!
林锐不明就里,却也沉得住气,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说话不如不说话。所谓沉默是金,越是沉默,越让对方摸不清他的底细,敬畏感越重。产生了敬畏感,有些问题,不用问,他们自然会抢着说出来。
果然,辛焦见林锐沉默点头,越发恭敬:“林先生,我们得到群众举报,一年前,莫家兄弟偷盗吴家的山羊,村民吴府荣却指控林先生偷盗山羊,强行夺走您的山羊,给您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乡政府对此事高度重视,立即立案调查。调查结果表明,群众举报完全属实!所以,乡里决定,立即将强抢村民财物的首犯吴府荣逮捕归案。”
吴昂大叫:“妈的,一年前的事,你们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林锐今天在我家打人行凶,你们亲眼看见的,就他妈的不管,反倒把我们铐起来!我要告你们!”
辛焦笑道:“你想去哪里告?”
“乡里!我去乡里告你们!”
辛焦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哦,抓你老爹的事,是县里交办的,你去乡里告恐怕不成。呐,都是乡里乡亲的,既然你有心上告,我就给你指条路,你要告,应该去县里,但县里恐怕也不好办。呐,最好的办法,是去上江城,找市长,或许能告得准。反正,在咱棋盘乡,你是告状无门了!”
吴昂顿时呆了。
吴家横行霸道,就是仗着吴迟这个副乡长,芝麻大点的官,在五岭山这穷乡僻壤,倒也是个人物。出了山,进了县城,啥也不是,手哪里能伸到县里去。省城更是两眼一抹黑。辛焦哪里是指路,分明是指瞎子跳崖。
却听吴府荣冷笑:“你们说老子抢了林锐的黑山羊,也罢,老子认了!辛焦,你刚才也说了,乡里要抓的是我,没说要抓我儿子吴迟!吴迟还是副乡长!你一个乡派出所所长,今天敢抓副乡长,明天是不是就要抓副县长!辛焦,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我们的手铐解开,铐在这两个小野种手上,要不然,你在棋盘乡怕是没法混了!”
辛焦笑得两眼眯成了两道缝:“我抓了副乡长?哎哟,我好害怕啊!赵德家,你去看仔细了,我抓的是不是副乡长?要是副乡长,那咱们就有大麻烦了!”
赵德家笑嘻嘻走到吴迟面前,一手托住吴迟的下巴,把吴迟的头抬了起来,吴迟痛得一声惨叫——刚才那一壶开水倒在头上,烫的脸皮上脱皮,又被林锐扇了几个耳光,脸上的皮已经皲裂了,赵德家下手又没个轻重,差点撤掉一层皮!
这也怪吴府荣心太狠,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儿子也狠,为了证据确凿,警察来了,还不叫停,让吴迟多挨了几个耳光,导致脸上伤势愈发严重。如果早点叫停,现在的吴迟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赵德家摇摇头:“报告辛所长,这里没有副乡长!”
“赵德家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就是副乡长!”吴迟大叫。
“你是副乡长?”赵德家摸了摸脑门:“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