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荣正在指手画脚,手腕上一凉,一副亮晶晶的手铐上了手腕,气得大叫:“辛焦你个王八蛋,喝多了!你他妈的铐谁呢!”
还没等辛焦答话,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警察一个健步冲上来,左右开弓,劈头盖脸给了吴府荣两个耳光:“你他妈的敢这样跟我们所长说话!真他妈的欠揍!”
吴府荣被打的眼冒金星,破口大骂:“小王八羔子,你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年轻警察名叫赵德家,刚刚才提升为派出所副所长,却是年轻气盛,听见吴府荣嘴巴不干净,顺手又是一拳,打得吴府荣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子当然知道,你他妈的不就是吴扒皮嘛!老子打的就是你!”
“反了,反了!老子是吴副乡长的爸爸!你们敢打我!”吴府荣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吴迟,给老子把这两个家伙也铐起来,扒了他们的警服!妈的,我吴家养的狗,也敢反咬我吴府荣!”
吴迟躺在地上,被林凤抓得痛不欲生,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有喘气的份。
辛焦却是沉下脸来,冲着赵德家喝道:“赵副所长,你是怎么做工作的!国家公职人员执法,怎么能这么简单粗暴!小赵啊,你还年轻,还要多历练啊!”
辛焦如此一说,吴府荣反应过来:“姓赵的,你是副所长,公务员,副所长打人,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德家一拍脑门:“哦,所长教育的是,我是公务员啊,公务员怎么能打人呢!打人应该是临时工干的活啊!”
话音一落,后面冲上三个协警,揪住吴府荣一顿拳打脚踢,就听咯嘣嘣几声脆响,吴府荣的龅牙被打落了三颗,其中两颗吞进了肚里。满嘴是血,却是再也喊不出声。
辛焦也也不理吴府荣,走到吴迟身边,脸上笑呵呵,两只眼睛眯成了两道缝:“吴副乡长是吧?”
吴迟却是比他老爹有些眼色,看出辛焦来者不善,那辛焦长得白胖,平日里却是没什么笑容,被人称为“冷面佛”,今天一张脸却是笑开了花。而且,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招呼“临时工”殴打他的老爹!吴迟觉察出有些变故,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着慌,强做镇定:“辛所长,林锐林凤私闯民宅,殴打村民,致人重伤,应该……”
“应该捉拿归案!不用吴副乡长提醒,我懂法!”辛焦笑了笑,一招手,赵德家带着警察冲上来,把吴迟揪了起来,“咔嚓”,戴上了手铐。
吴迟眼见辛焦今天有些古怪,知道有些变故,可他万万也没想到,辛焦居然敢把手铐戴到他的手腕,破口大骂:“辛焦,我草你妈,你他妈的是疯了吗!老子给你打电话,是要你抓这两个小崽子!你他妈的竟敢把我和我爹铐起来!你是不是嫌所长当久了不想当了!”
吴昂也跟着大叫:“姓辛的,你狗日的瞎了眼吗,敢铐我大哥,我大哥是副乡长!”
辛焦斜了一眼吴昂,喝道:“赵德家,你是怎么办事的?这里还有一个,吵得人心烦。你没没看见吗?”
赵德家慌忙说道:“辛所长,早就看见了,我是在等您的指示。”
“我能有什么指示,就按县里的精神办!”辛焦摆了摆手。
赵德家喝道:“辛所长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
后面的警察家协警一拥而上,把吴昂也铐了起来。警察们把兄弟两人推到吴府荣身边,父子三人戴着手铐,三个人都是遍体鳞伤,面面相觑。
到了这个时候,吴府荣终于反应过来,辛焦不是喝多了,人家就是冲着吴家父子来的!
辛焦见铐住了吴家父子,这才问道:“谁是林锐?”
“就是他!”吴昂戴着手铐喝道:“这家伙打砸村民房屋,殴打副乡长,证据确凿,姓辛的,你放着强盗不抓,反倒抓副乡长,你他妈的疯了!”
却见辛焦走到林锐面前,“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小林先生,我们来迟了,让您受委屈了!”
副所长赵德家带着众警察,跟在辛焦的身后,同时向林锐敬礼:“小林先生好!”
林锐顿时懵逼,他正在想着如何忽悠这个辛焦,没想到,根本就用不着他开口,这帮警察居然已经把吴家父子三人给铐上了,更有那副所长赵德家,居然动手打了老扒皮吴府荣!
在磨山村乃至整个棋盘乡,没人敢这样对待吴家父子!
吴家父子在磨山村乃至整个棋盘乡飞扬跋扈惯了,把这些警察当狗使唤。不光是所长辛焦,派出所所有的警察,对吴家父子都是不以为然。但心里再窝火,也只能窝在心里,谁也不敢公开表达出来。平日里,这些大大小小的警察见到吴迟,就像老鼠见了猫,今天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帮警察居然敢抓吴家父子!
难不成,这帮警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者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两种可能性,只是绝对为零!
林锐太了解五岭山的人性了,也太了解这帮警察了!
什么见义勇为什么奋起反抗,与这些人毫不沾边!
助纣为虐反倒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只有一个解释,这帮警察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比吴迟更为强大的存在!
强者为大!这是五岭山的规矩!
这个强者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跟吴家父子过不去?林锐猜不透,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这帮警察动手打了吴府荣,有点官报私仇的意思,但更多的,似乎是做给